盛竹想来奇怪,不知怎跟萧羌胥同路,书侍在身前带路,讲解着书院的各个地方的位置。
盛竹初来乍到,听得认真。
倒是萧羌胥一脸不屑,“落魄的玩意开的学府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书侍听见了也算当做没听见自顾自地往前走介绍。
萧羌胥连带着瞧不上盛竹这番怯懦模样,翻着白眼,道:“真是什么东西都能同我一起学习,果然够破。”
盛竹倒是知道为什么她的皇帝哥哥要把她送来书院管教。
正想着,前面的书侍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二人,“萧学子,盛学子,婵娟舍就在前面不远处,祝二位学子鹏程万里,在下就先告辞了。”
盛竹谢过书侍,凭借着方才书侍所述摸索着婵娟舍的具体位置。
萧羌胥愤然,她方才一句没听,别说寝舍的位置,她连自己在哪个位置都不清楚。
凶神恶煞的盯着来来往往的学子,无处可去,无人可依,在人群中寻找到盛竹的那抹身影。
迫于无奈,暴怒下只能一脸不情愿地跟在盛竹身后,在盛竹投来目光时还要假装闲游,盛竹刚开始还皱眉思考这位尊贵的公主殿下又要搞什么事情,后清楚来由任由她跟在后面,甚至还坏心眼的绕路穿过假山去看流水。
远离了喧嚣人群,眼前开阔大道,盛竹许久没这么清净过,心境开朗。
只是苦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萧羌胥,她也是奇了怪了,萧羌胥没长嘴啊,问问路也好比跟她瞎转悠强。
“苏盛竹?是你吗?”
盛竹闻言,铃声大作,循声望去,假山阴影下,一位淡紫色学袍的前面站在山石一侧,手中拿着折痕明显的书卷。
那张脸再次出现在眼前,她不禁屏息,不可置信,道:“莫麗?”
“是我啊。”莫麗兴奋地跑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多日的微风停止,刺眼的日光照射在二人周围把他们萦绕其中。
眼前的少年如风,她久久不能平静,却还是平静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那段令她崩溃无助的时刻,甚至想冲他他面前怒扇他耳光,而后声嘶力竭地质问他为何不带自己走,为何让她生活在这般算计不出结果的阴谋阳谋中。
可再见面,也只剩一句若有似无的问候。
“其实我去年就被阿父送来读书,那次见面是我翻墙逃学出去玩的。”莫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你也来这里读书?”
盛竹点点头,怕他再问苏家的事被萧羌胥怀疑,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方才弄脏了衣裙,下次有时间再聊。”
说着转身摆手离开,莫麗嘴里的问候还没说出口,就被她一句话堵回去,面对匆匆离开的身影,也只剩下一句,“好啊。”
萧羌胥却盯着莫麗皱眉,在跟着盛竹回寝舍躺着还是上前询问间毫不犹豫地选了前者。
莫麗看着二人的背影,目光却停留在萧羌胥身上,皱眉心有不悦。
再次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后,盛竹根据书侍方才说的方向找到寝舍,萧羌胥咽下心中的疑问,紧跟在她身后找到寝舍,后知后觉发现她有绕路的嫌疑,出声询问:“喂,你方才故意绕路让我平白多走那么些路的?”
盛竹推开挂有自己名字的寝舍房门,听她所言,心中笑意更盛,回头看向她时,面容疑惑不解,蹙眉道:“什么?”
萧羌胥见她一副纯良模样,不再追问,摆手道:“无事。”
萧羌胥看她进入寝舍后,生疏地寻找自己的房间,竟在盛竹房间隔壁,推门进去。
看着能被她称之为破破烂烂的房间里一应不全,除了床榻、书案,以及一组简单的木柜外再无其他家具,心里暗中怒骂萧垂蒴这个滚蛋,竟让她委身在这么个破烂乞丐窝。
气不打一出来,把包裹里的东西统统丢出来撒气。
盛竹听着隔壁破罐子破摔的声音,把自己的东西填满房间,四处打量着房间,打开窗户可以看见院里落叶飘零和干枝枯叶,估计春日里会是一副美景。
她坐在榻上,心想床榻还算柔软,不至于硌得慌就好。
门口传来动静,一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子,穿着书院蓝紫色的院服,趴在门框上跟她打招呼,“你就是盛家的女公子啊。”
遥遥望去,盛竹点头,“正是,只是不知道同砚是?”
女孩慢步走进来,“我是姜玉琇,武陵人氏,也是书院一年级生,我就住在你隔壁。”
盛竹起身,客套笑着,“今后还需多多关照。”
姜玉琇莞尔一笑,“出门在外,应当互相照顾些。”
盛竹无话可说,姜玉琇热络起来,“我前两日到书院时四处逛过,你若有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陪同的。”
盛竹点头,“那接下来还需麻烦你了。”
姜玉琇道:“不知是否有书侍通知过你,晚些时候,院长在清风堂开新生会。”
盛竹一愣,她刚到自然没接到通知,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敲门声,“盛学子,姜学子,我是来给盛学子送院服的,方才另一位书侍见到萧学子太过紧张,忘记告知二位学子,申时一刻院长将在清风堂开迎新生会,届时还需盛学子换上院服参加。”
盛竹起身接过院服,道谢。
书侍微笑离开,姜玉琇笑道:“一路舟车劳顿,想来也累的很,你休息会,到时候我过来找你同去。”
盛竹应下,“好。”
话音刚落,就听见隔壁传来动静,“滚,什么破烂玩意都往我这边拿,这种东西能若是妄图送进宫里,任凭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你竟好大言不惭的拿给我穿。还不快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