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苏盛竹用完膳食敲响隔壁房间的门,“兄长,在吗?”
隔着门苏盛竹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似是有低语声,片刻才有人开门。
苏纪杭披着外衣,未束冠青丝垂落,睡眼蒙松,“小妹,待我洗漱收拾一番我们就起身出发。”
苏盛竹不疑有他,“好,我回房间等兄长。”
苏纪杭应下,待她转身离开,就听见苏纪杭关门落锁的声响。
待二人都收拾完毕已快午时,扣响苏盛竹房门时,她人早已昏昏欲睡,没了现代化的手机电脑网络,苏盛竹在这几乎整日全在打瞌睡,倒是把大学时没睡的觉给睡回来了。
日高悬于空,三人终于出了客栈门,苏盛竹原打算让苏纪杭办完事赶紧回去,实在是汗如雨下。
怎奈何苏纪杭全然不着急拉着史泊岸在一小摊贩坐下吃饭,苏盛竹愣在原地一脸无语地坐下。
苏盛竹顶着烈日看着二人,史泊岸自从房间出来后脸色就不太好,许是昨夜没睡好,苏纪杭半强迫似的让他吃面。
苏盛竹就奇了怪了,就不能在客栈吃些,非要坐太阳底下受罪不可?还要拉上她。
好在史泊岸开口说话道:“太热没食欲,你自己吃。”
苏纪杭点头,埋头吃面,汗水自脸颊流下。
待苏纪杭快速解决完那碗面后,三人出发,苏盛竹问道:“我们到底要去哪?”
苏纪杭胳膊垮在史泊岸的博脖颈上,二人间距亲密无间,好似真的是这样,若不是史泊岸一直躲他的动作,苏盛竹几乎要这么相信了。
“把你卖了去。”苏纪杭扇扇笑道。
“……”苏盛竹无语,“一点都不好笑。”
苏纪杭哈哈哈大笑起来。
苏盛竹继续跟随二人前行,街上热闹非凡,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几人来到一处戏台前停下,前面众人聚做一团高声呼喊,身穿彩衣的舞乐艺人脚步轻盈,戏曲正演到高朝处,台上扮演贵妇的艺人正假惺惺施粥,台上群演难民的艺人心声不满高声怒喊,贵妇临危不乱。
下一刻,台下不知哪来的穿着褴褛,脸上满是脏污的人手握短刀纷纷往台上涌,众人四处逃窜,苏盛竹被人群挤兑着往前走,人群踏着被挤倒的人乱窜,“人肉阶梯”发出的惨叫声被人们的惊叫声遮掩住。
苏盛竹不知状况,半推半就顺着人群跑,原打算拉着苏纪杭二人一起,左右寻不见二人踪影。
人群攒动,苏盛竹实在挤不动,又不得不往前挤,忽的被一妇人攥住手腕,哭泣求救声传进她耳里。
苏盛竹心惊,抬头看见抓那妇人的是两位凶神恶煞的男子,其中一位瞎了只眼睛可能是受伤时没修养好,那伤疤可怖吓人。
苏盛竹心惧,妄想挣开妇人的手逃走,无奈被抓的更紧,彪形大汉见状连同着苏盛竹一同掳走。
苏盛竹拼命呐喊妄图让那群鼠胆之辈救她,挣扎无果终被二人打晕连同那妇人一同打包带走。
旅途颠簸,苏盛竹再次醒来浑身乏力,喉咙里像是塞了石头,耳畔想起一道轻柔温婉的声音,“你醒了?”
苏盛竹循声望去,见位淑女容貌端正,一身霞光直裾袍,同她一样双手被绑在后背。
“你是?”苏盛竹开口问道。
“我乃是清河李氏李坤之女李莲禺。”
“……”苏盛竹这才意识到问了也白问,她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只知道她们这是被掳。
方才抓住自己手腕的妇人此刻还在昏迷不醒,苏盛竹问李莲禺,“你二人是一起的?”
李莲禺道:“是,她是我乳母,自幼时起就跟随在我两侧。”
“街上人头攒动,她为何偏偏找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求救。”苏盛竹问出疑惑。
“真是对不住苏女公子。”李莲禺作揖表示歉意。
苏盛竹还真没想到竟能遇见熟人,“你是,认识我?”
“去年同阿父参加过女公子的生辰宴,虽是遥遥一望,但久记于心。”
苏盛竹狐疑地盯着她,不明白为什么认识她就抓住她向她求助,她也什么都不会啊,还是说原先苏盛竹是位武功高手,也说不过去啊,倘若真的武艺高超万不可能因掉入家中的莲花池中被她魂穿。
除非她拉上她,是企图利用她让苏家派人来救她,但苏家真会派人来救她们,或者说这会苏纪杭能发现她失踪了吗。
一切全然未知,她能做的只有依靠自己,好吧,她手无缚鸡之力。复而转头看向李莲禺,“他们为何抓你?”
李莲禺一愣,“因家父曾贪敛钱财,碰了他人利益,如今惨遭毒手,李氏只剩我一个活口了,那些贼人就抓我前来指路钱财藏处。”
苏盛竹问道:“既只是问询钱财你如实告知就好。”
李莲禺冷笑,道:“倘若我真知晓,我自是如实告知,怎奈何家父口严从未提及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