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春。
半岛首都首尔————龙山区南山东麓的梨泰院区被誉为汉江以北最令人瞩目的豪宅区,众多显赫富有的财阀们纷纷选择在此落户。
这里的幽静优美的环境往往能让人心情愉快,可今日,绿意盎然的美景打消不了一家之主的怒气。
“这太荒唐了!”
保养得体,人近中年依旧英俊儒雅的男人眉头紧锁:“羊羊啊,你知道,爸爸一向是尊重你的意见的。”
他深呼吸几次,怕吓到女儿硬是压下自己的暴脾气:“为什么突然说要去做偶像呢?为什么就一定要去做这个偶像?为什么就一定要进娱乐圈呢?”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小女儿,不想让大女儿离开自己这么远,就怕又搞不见一个。
当年的事是他的一个结,压在心里久久灰之不散,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小女儿的消息,明明自己派了很多人去各大国家寻找,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雪团一样的小女孩坐在沙发上,黑如绸缎的头发被梳成公主头,露出她精致可爱的脸。
她只是安静坐着,整个房间因为她而倍显明亮。
许杨玉琢才仅9岁,一出生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出生在“罗马”的公主。
她的名字就说明了她受宠爱的程度。
“杨”洋洋得意的;“玉”富贵美好的祝福;“琢”不忘初心,秉持真诚,为理想而探索不息。
无论哪个字都光辉无比的,是充满爱和期盼的名字。
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小孩是不会看别人的眼色的。
但许杨玉琢不是小孩子了,妹妹从三岁不知所踪后,她就天天想办法怎么才能把妹妹找回来。进娱乐圈只不过是她的一个梦想,因为小时候妹妹非常非常喜欢听女团歌,所有她才想到这个办法,即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即也能寻找妹妹的希望——————
许杨玉琢常看文言文,知道有一句非常适合现在的常景。
:“我们相遇在夏天,而夏天从未结束,我曾捡过一束光 ,日落时还给了太阳 ,我也曾差点触到了月亮 ,可惜天亮了 ,我知道那不是属于我的太阳和月亮 可曾有一刻 ,它确实照在了我身上 ,我们短暂交错,尾声潮落,致敬这场遇见 ,等明年车窗起雾,也许我写的名字会不是你了”————————
我用执着烧死了所有的幼稚和任性,那片荒野慢慢长出了,理智,冷漠和清醒………
最后,山间之风拂去记忆,海洋之水淹没往事。
许杨玉琢听了他的语气也不害怕,发火的人是总对她无条件妥协的爸爸,她更不害怕了。
因为她知道爸爸非常担心她会跟妹妹一样,这也是许杨玉琢心里的结,但她不想这样活在爸爸的保护圈里。
她也知道爸爸并不想让自己踏进娱乐圈,里面的水很深很深,也不想让她吃苦、被人欺负…………
但毕竟要去的是娱乐圈,她自己也没有把握,众所周知娱乐圈的水很深,别说当练习生出道了,就算出道也会被潜规则。
她稍稍抬头,只用眼睛看了袁珺安一眼。
她的眼睛生的极好,圆又漂亮,眼瞳波光粼粼,看着人的时候自带雾蒙蒙的效果。
只是一眼,就差点让袁珺安舍不得再说下去。
只要想到刚刚羊羊说的要去娱乐圈,他只能咬咬牙狠心的拒绝了。
许杨玉琢只好从沙发上爬起来,抱了抱父亲的手后,就一直用着期待的眼神看着父亲,希望他能同意。
“羊羊,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啊——”
袁珺安很难理解,从小到大一直安静乖巧懂事聪明又独立的女儿怎么会突然提到这种话题呢。
娱乐圈的圈子对生意人来说,时好时坏又不喜欢这趟浑水。
说白就是:“娱乐圈潜规则,喜欢欺负新人且不轮几线明星,又喜欢拿资源去压别人,这跟卖身契有什么区别。”
更别说是有一小半韩国的血统混血儿了,袁珺安自己也非常非常地很讨厌韩国人这一套,还把自己家乡那边的文化硬说是韩国的。
作为一个中国人是非常非常痛恨这些的,更别说自家孩子想去娱乐圈当练习生了。
要不是祖父把生意做这么大,为了更方便公司的发展是不会亲自来到韩国的,那年刚好是祖母羊水破了,他也不会有一点是韩国的混血。
因为一出生就在韩国,所以就只好上韩国的户口。后来祖父一想到这个就想骂人,自那以后家里人凡是怀孕了都不能去韩国停留。
比如刚好陪伴怀孕的妻子出国旅游的,旅游的途中羊水破了,小孩出生的户口可以是中国、美国还是澳大利亚这些国家都行,但这韩国就是不行。
毕竟作为一个中国血统的人来说——
身为财阀的掌权人,袁珺安是典型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者。
在袁珺安眼中,所谓的偶像和演艺圈都是些不学无术的人,备受他歧视。
这个职业,与他们这种顶层阶级简直是云泥之别。
“嗯……”
许杨玉琢歪了歪头:“我想试试。”
她就用一句 “ 我想试试 。” 反正赚不赚钱无所谓,不过,要找到妹妹才是她的目的。
反正她对继承人这位置不感兴趣,只希望能找到妹妹带回家团聚就行。
但她就是不感兴趣,还不如去做自己感兴趣的事。
就算不用自己继承家族事业,那她也不愿待在这里,不如出去闯一闯。
袁珺安无奈的按了按额角,不屑一顾带着冷漠:“我可以同意你去,但你必须得满18后才能去,我不放心你,满18后你去哪我都不管,但是你必须得给我上报你的行程,我不希望再失去一个女儿。”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你进娱乐圈后不能暴露你是袁家二小姐和四星财阀二小姐的身份,不然你就得老老实实的回来过你的财阀生活,回来后你想做什么工作都行。”
“可以,我答应你。——”许杨玉琢高冷地看着父亲。
“不过,我们得签个保证书,不然到时你反悔了怎么办。” 这是我刚写好的,你看看有没有要再补充得。
袁珺安抬头,入眼就是平板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一眼看去全都是刚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