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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五十三)诸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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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她再扯你的头发,就该训斥。”沈姬的目光中甚至有些责备,“再怎么说你都是她的长辈,她可不该仗着你脾气好就乱来。你如果舍不得,就和我说。”

在外头舒展筋骨的阎罗似乎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悄悄往这边瞄了一眼。

谢必安揣着手,露出一副“没那么严重”的微笑:“少姬很乖,也聪明,夫人安心。”

“时辰不早,我先去了。”沈荣媝的神色忧愁,快步离去。

“鬼族真的很难对付吗?”阎远抬头问道,“都这么久了。”

谢必安微微屈膝,与阎远平视:“恐怕很难对付,他们还会抓人间的亡魂收作奴隶,炼化成厉鬼。”

“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太平。对了,上回你教我的法术——当心!”阎远一把扶住险些摔倒的谢必安,“谢叔叔?又开始头疼了吗?”

谢必安伸手按住额角,顺势在地上坐下:“我没事,只不过是老毛病又犯了。”

他嘴上说着没事,不过片刻却已开始冒虚汗,单从捏得发白的指节就能看出疼痛难忍。

“我能帮上什么吗?”阎远第一次撞见谢必安发病,也不知该怎么办,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好在范无咎很快发现,当即放下手头的事赶过来。只见他按着谢必安的太阳穴施法,又不知使了些什么功夫。即便如此,足足一刻钟后,谢必安的头痛才略有缓解。

阎远只能在一旁看着,见情况好转,才开口问:“范叔叔,究竟是怎么了?”

“不知道,兄长还在人间的时候就经常头痛,找了不少大夫都瞧不出毛病。后来老爷施法查探,也是什么都查不出来。”范无咎仍在继续施法,再心疼,他也只能做到这些。

谢必安脸上毫无血色,还强撑着微笑:“头疼罢了,这么多年也没出别的问题。既然找不到原因,暂且不管它也无妨……无咎,你看少姬身边是谁?”

“啊?我让她自己先试试兵器……”范无咎回头看去,果然阎罗旁边多了一个人,“白判官?他来干什么?”

谢必安拱火似地轻笑:“可能他也想试试看教少姬功夫?”

“他做梦!”范无咎狂奔过去,“白玄祎!你给我住手!”

名为白玄祎的男人刚刚和阎罗说上几句话,不服气地抬头道:“棍棒没有锋刃,打架的时候太吃亏了,当然学刀法好些。”

“如今谁不是把法力注入兵器,你怎么非要在这种地方计较!”范无咎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你使刀,我使棍,咱们现在比试,先趴下的肯定还是你!”

白玄祎大声回嘴:“小主子难道只许你们来教吗?我们不如问问少姬的意思,看她想学什么!”

阎罗自然想不明白眼前的两人在争论什么,她左右看看,也说不出个所以来。

“少姬,你看这刀多帅气!”白玄祎拿出一把威风无比的长刀。

阎罗看得眼都直了:“我想学帅气的功夫!”

不怎么会说话的范无咎沉默地站在一旁,面色铁青地看着白玄祎逗弄小孩。终于,他恨得七窍生烟,出拳揍向白玄祎的脸:“姓白的!你这个王八羔子!”

白玄祎到底是地府的判官,后退半步躲过了迅猛沉重的拳头。

“小黑你还是这么喜欢动手,大莽夫说的就是你——”

“铛!”

巨大的铃铛撞击声惊起一片飞虫,阎罗捂着耳朵惊魂未定。

远处殿外的两个人看得两眼发直,刚才范无咎一拳打空,立马又补一拳,系在左手上的大铜铃随着拳头一同砸中白玄祎的脸。

现在被砸的人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脸上的两块红印昭示着他经历了什么惨剧。

“小罗无事吧?”阎远飞速到场,揉着妹妹怔住的小脸。

谢必安蹲下打量昏迷的人,白玄祎的伤处已经开始瘀血,从状况来看,估计头骨都被打出缝了。

“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了,我现在找人送他回去。”谢必安强忍笑意,正色道,“无咎啊,我让你把铃铛系在手上,是为了让你不要胡乱动手,不是让你拿它当武器。”

范无咎自己也惊到了,半晌后苦着脸辩解:“我不是故意的!兄长你信我!我真没想起来!”

“我自然信你,”谢必安语重心长,“可是花姬阿姊就不一定信了,你记得给人赔不是啊。”

“嗯,我知道。”范无咎满怀委屈,又转头对阎罗道,“小罗不怕,刚刚是不是吓着你了?”

阎罗这才回过神来,激动得不得了:“刚刚那一下好帅!我要学!”

“啊?”除了阎罗本人,其他人都懵了。

范无咎有些尴尬地小声问:“你指哪一下?”

“就是范叔叔一拳打过去!然后铛……的一下!”阎罗指着白玄祎和范无咎的铃铛,“他就晕过去啦!”

这下子不光白玄祎,范无咎也觉得眼前一黑:“小罗!这个可不能学!”

“不嘛!我就要学!这个好厉害!”阎罗甚至模仿起刚才的两拳,还自己添油加醋的怒喝,“姓白的你这个王八羔子!铛!”

谢必安刚刚还笑得灿烂,现在已经眼露凶光:“无咎……看看你干的好事……”

“兄长我真的错了!小罗乖,你放过我……”范无咎的哀嚎融进逐渐浓重的雾色中。

在久远的曾经,地府也是一片温馨和睦的景象。比起手下,黑白无常更像是他们的家人,是阎远和阎罗最年轻的长辈。他们两人是真心把阎远和阎罗当成家里的小孩子看待。

无怪阎君山和阎远都如此信任他们,见了这些,苏酩甚至因为自己怀疑过谢必安而羞愧。不过他相信,如果谢必安做到这种程度,都说自己是天生的恶人,那么放眼整个世界,有几个不是恶人呢……

白雾又一次散开,这回的景象就没有那么温馨了。

阎君山站在殿前,眼见谢必安慌忙地跑进来:“夫人传回消息,公子被扔进了荒原!”

“荒原?”阎君山双目圆睁,“荒原!不行,我必须马上过去……必安,你守在这。”

“老爷等等!”谢必安话还没说完,眼前人就没了踪影。

空旷的大殿只剩他一个人,还有穿堂而过的寒风。不知过了多久,范无咎抱着睡着的阎罗从侧门进来。

“兄长,如何了?”范无咎尽量压低声音,还是压不住话中的气愤。

谢必安放下手中的书卷,叹气道:“夫人还是回不来,老爷他,去荒原找公子了。”

“荒原……是我知道的那个荒原吗?”范无咎眉头一皱,“公子怎么会在荒原?”

“嘘,”谢必安示意他小声,“如今是夫人的父亲不让她回来,我也只能得到消息,见不着人。”

“小罗这几天完全睡不好,眼睛肿得通红!”范无咎眼下也是一片乌青,想必也劳累许久。

画面一转就是两天后,谢必安还在处理事务,浑身是血的阎君山突然又出现在殿内。

“老爷!你这……”谢必安立即开始为人施法恢复。

阎君山受伤极重,衣摆已经血被染成乌黑,就连指尖都在往下滴粘稠的血水。他神情恍惚,嘴角还带着一抹微笑:“小远没事,我见到了……”

“见到什么?”谢必安双手都在施法,无暇有更多的动作。

“我见着了……紫杉……”阎君山几乎是无意识地低吟,“他说还念着我……让我养好伤……就回家团聚……”

谢必安双手都在微微颤抖,他难以置信地追问:“你是说二爷?等等……老爷你先……老爷?老爷!”

阎君山疲惫至极,仿若古旧的石像重重倒下,血水连同污泥洒落在大殿的地砖上。谢必安默默将外袍盖在他身上,仍旧继续施法修复伤口。

画面再转,无数天兵将大殿围住,为首的老人身侧,是被捆住的沈荣媝。天兵的铠甲在月色下闪着寒光,无数锋刃对准了缓缓走出的阎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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