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是药草,连摆放的书本,各抽屉里摆放了什么材料都隐约知晓,目光扫向柜后的房间。
想到摩根现在和别的女性待在一起,即使是为了治疗,内心都禁不住生出嫉妒的情绪,她逐渐地把头低下来。
加赫里斯立即注意到她的不适,连忙来到她身边屈下一边膝,担忧的问,“...是有那里不舒服吗?”
洛特缓缓摇头,随口的解释道,“可能是不太习惯待在地洞里。”
说完她就站起身,作势要离开,加赫里斯看她脸色苍白,欲要扶她到洞外。
洛特没有像对待摩根那样,容许了加赫里斯扶她回到太阳下。
另一边的洞里,爱丽丝菲尔从旁看摩根给伊莉雅做检查,摩根的建议是把魔术回路完全封印,也就是关闭伊莉雅作为小圣杯的机能。
“这孩子的成长方向在出生前已经定型,现在能做的是尽可能延长寿命,包括夫人你在内。”摩根用手里的小木棒指向书本的内容。
内容是制作莫德雷德时的研究,同样是出身前的改造,摩根制定之后的药物改良,硬生生将寿命短的人造生命体延长,当然暂时都是理论上。
莫德雷德的魔术回路是用于强化身体的力量型,与伊莉雅的魔术师特化不同。
两者的寿命,毫无疑问是莫德雷德更长,问题就出在这里,在传说中莫德雷德从出生到死亡并没用多久。
存在两个外乡人的不列颠是以不错的势头发展,即使两人没有真正见面,当年的不列颠明暗里都受到控制,一人在明面掌控大局,一人在暗地里处理垃圾。
他们历史那场叛乱,完全是因为两者的针对性高压'暴政'到顶点,故意制造破绽才爆发。
“真的只是这样做就可以了?”爱丽丝菲尔有些难以置信的反问,只需要简单的药物治疗和封印魔术回路就能延长寿命。
“问题是服药时间是半年一次,我能维持现界是因为持有特别的技能,以及之前的大圣杯,如今再往后就需要锚点固定。”摩根说出自己目前的难处,他不是不能停留,而是继续留在冬木会被世界意志判别为异物。
摩根如今是用整个冬木的灵脉作为锚点,所以才会走不出冬木,当然他只会说一半的真相,就像现在这样。
“...原来如此。”爱丽丝菲尔思考起有没有与大圣杯相当的宝物能用作媒介,封印小圣杯功能的她们是不用考虑。
“剑鞘可以吗?”爱丽丝菲尔能想到的,也是她现在手上最为贵重的东西,湖之仙女赠予亚瑟王的剑鞘。
“我自有办法,只是需要些时间,先处理好你们的事情出去喝个药就可以离开。”摩根的锚点人选只有洛特,首先还是得重新认识再套近乎。
摩根整顿好自身的状态,两瓶盛有琉璃色药液的玻璃瓶放到两位女士手里,随后他取出法杖与书本,开始咏唱魔术封印两人的魔术回路,以及作为小圣杯的功能。
这番举动并没有消耗摩根多少魔力,等两人把味道惊人的药给喝了,完好无损将别人的妻女归还,看上去她们只是进房间聊了一会就出来。
送走卫宫一家后,摩根来到肯尼斯与索拉面前,提出一笔条件对他们只有好处的交易。
“阿奇博尔德的家主,我想和你做笔交易,用我持有的部分咒物,让你的族人协助我停留在现世,这期间教授她一些知识也不是不行。”
没有指名道姓要谁协助,肯尼斯默认她说的人就是洛特。
被魔女诅咒的洛特已经没办法为家族带来利益,若能成为这位不列颠魔女的学生,这笔交易是很有价值,只是...。
“如果是为了给那个人造人治疗,你不该是向卫宫切嗣提出交易?”肯尼斯不认为这笔交易只有好处,更别说摩根没必要和他们做交易。
摩根微微勾起唇角,反嘲道,“既然召唤了我,承诺成为我的妻子,就不要妄想离开我,她的一切都为我所有。”
最初被召唤那天摩根就要求想成为自己的Master,需要洛特奉献身心成为妻子,展示出把Master看作是自身所有物,抑或在其之下的支配欲。
不折不扣的疯女人。肯尼斯直面摩根眼底深处的疯狂与执着,不禁眉头一皱,怎么想这人都不该以Caster而是Berserker现界。
这笔交易除去摩根本身的危险性,肯尼斯无论从那一方面去考虑都是利多于弊,以防万一加上不能损害'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的名誉,以及没有他的容许就不得伤害他族人的条件。
不需要征求本人的同意,洛特就这样被肯尼斯'卖'给了摩根,为家族为派系换来不少的利益。
摩根都答应下来了,只不过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似乎在说,即使真的动手,他们也奈何不了他。
等洛特的情绪平复回到地洞里,一张契约从肯尼斯手中递过来,她这才得知自己要协助摩根停留在现世,矛盾的情绪又一次涌向她。
洛特明白这是为家族带来利益的决定,只是...她不愿被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影响。
加赫里斯从旁听着这忽视对方意志的决定,略带不赞同的皱眉,但父亲的行事决定,他是遵守昔日母亲的意思不会多言。
洛特默默签下这张契约,再一次成为摩根的Master,只不过这次她再没有能控制摩根的手段。
肯尼斯表明会在冬木再多待一段日子,这期间洛特就去向摩根学习,归来时向他报告。
就在洛特预计与摩根独处会发生什么事情。
然而往后到了学习的时间,摩根只是教授起她擅长的药学,以及一些适合她的强化魔术,如同她真的是来求学,对她没有兴趣一般。
一同回到英国前,卫宫切嗣给摩根提供了一台手机用作联络。
定居在阿奇博尔德分家后,在学习的过程中,摩根不变的礼貌地以姓氏称呼,洛特最开始不太适应,尤其是摩根维持女性的姿态行着绅士风度。
做出成果时,摩根以导师的身份称赞她的学习成果,偶然下午茶的时间会一起享用茶点,体术方面有加赫里斯陪练。
肯尼斯将韦伯视为重点学生在培养,与索拉一起时会稍微放低了态度,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只不过索拉一生气就会跑到洛特那边,然后三个女人(?)就去逛街买衣服享受美食。
后来连肯尼斯都去找摩根,最开始是探讨魔术,阿尔比昂的开发问题,发展到怎样才能讨索拉欢喜。
爱丽丝菲尔不时会打电话给摩根,说说现在的生活,两位人妻(?)还会谈论起育儿和彼此丈夫的事情。
洛特偶然会看到加赫里斯在接受摩根的指导,作为魔术师的摩根近战能力是不寻常的强,至少他手里那把剑在多次刺向加赫里斯的要害前停下来。
面对洛特询问摩根的真正能力时,加赫里斯摇摇头说没看过对方出全力,因为父亲训练他们都是用冷兵器和拳头,魔术是真没怎么看父亲用过。
如今生活在阿奇博尔德分家的摩根,除去宅在魔术工房里、教导洛特和加赫里斯、偶然被索拉拉着洛特邀请去逛街、制作新药给爱丽丝菲尔和伊莉雅外,他是活得非常安分,没有对洛特作出越轨的言行。
数年过去,洛特逐渐地放下对摩根的戒备,甚至生出了好感。
但在洛特看不到的地方,摩根都是以男性的姿态活动,他望向固执不走的小儿子,微笑着问,“加赫里斯你还不打算走吗?”
“父亲可以赶我走。”被父亲嫌弃的加赫里斯摇头,这些日子里,他一直注视着父亲,努力修补与这位母亲的关系,培养感情。
只要父亲一天不主动解除他的现界,加赫里斯便不会主动离开,能近距离了解父亲的机会可不多。
“......要不是小洛特很喜欢你。”摩根不满的小声咕哝,他能看出洛特很信任加赫里斯,其中是有圆桌骑士这个身份加成。
“父亲继续利用我吧。”加赫里斯自然知道父亲是利用自己降低母亲的戒心。
说完就听到父亲冷哼一声,加赫里斯今天也认真的配合自家不坦率的父亲,他若是能看到两人重回以前的关系就会心满意足离开。
摩根维持男性的姿态等到洛特从时钟塔归来。
洛特看到久别的男性姿态就僵住了,摩根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扭头望过来,她随即又佯装没事的道,“家主大人让我来取咒物。”
摩根没有起来,很是随意的道,“想要什么,自己挑。”
正常来说摩根该要问她要什么类型,洛特听他这暗指她知道东西的效果和摆放,明明很久都没再把她与洛特王看成同一人。
洛特有想过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反问,“拿多少,拿什么都行?”
“相信你不会拿有封印的盒子吧。”摩根脸上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笑容看着她。
洛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装有龙鳞的盒子,以及接触龙鳞会被黑雾侵蚀的画面,表面上接着说,“我不清楚它们的价值,你挑给我带走吧。”
挺有道理?摩根妥协起来去拿对自己没用,对现代魔术师有价值的东西,从没有进行分类的木箱里翻出一只有一条小臂长,金光闪闪的龙角。
龙身上的一部分,包含的魔力对那些魔术师来说都有收藏价值吧。
真不懂龙的审美,把角染成黄金色是想成为靶子吗?摩根看着手里的角,回想起那道金色的身影。
龙庞大的身躯沾上大量金粉去泡龙女,被见钱开眼的自己打下来,还威逼带路去巢穴搜刮一番,回去给穷光蛋老家伙修那座通风良好的破城。
想起那张老脸,摩根感到嫌弃同时,情绪不由得低落了几分,真是死了都让人不得安宁的老家伙。
洛特看着他翻找的背影突然一顿,不知为何对方的心情突然变差,下意识想要询问,张了张口便抬手捂住嘴,她无须顾虑他的情绪,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
“小姐今天想学什么?”摩根拉起她的手,把龙角放到她手里。
之前都是女性的模样,摩根以现在的模样触碰,洛特握住龙角的手很快抽,一言不发转身,以逃跑般的速度离开。
看她离开的身影,摩根喃喃自语道,“还是无法接受吗?”
“但我的耐性快要耗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