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域带着她过了马路,对面也是居民楼,但看起来并不是像呈平小区这样的住宅小区。
过了几个巷子口,到了一个没有名字,但用围墙隔起来的居民楼区。
围墙里面左边有一排矮房子,看起来像是车库,右边是画成停车位的空地,这会上面停了几辆车,楼栋中间有一个楼梯,两边是两户。
楼层不高,姜可往上数了数,一共六层。
沈域一路没说其他话,这会也沉默的带着她上楼梯。
姜可脚步顿了一下。
楼梯位置挺宽,加上楼梯里装了窗户,这会光线很明亮,这居民楼看起来年岁久,但很干净,楼道里也没什么灰尘味,楼梯边的扶手上用的是不锈钢,看起来应该是后来换的,也很干净。
倒不是害怕,她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所以脚步顿了一下。
沈域没回头,但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敏锐。
“墓地太远了,我爸的牌位在家里。”
沈域清冷淡漠的声线,只有在提到我爸这两个字时染了点温度。
姜可抬头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想着这个小世界的剧情走向。
所以他会因为知道沈长安枉死的真相暴起杀人也不奇怪。
沈域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被领养,领养家庭一开始也好好对他。
但有了自己孩子后,便对沈域动辄打骂,最严重的那次,是直接把沈域推进了湍急的河流。
沈域命大,在下游被冲到泥沙上,活了下来,便也没找回去,从此开始了流浪。
被沈长安捡到,他才开始了正常孩子的生活。
其实那时候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几岁,说是十岁,是沈长安带他去医院检查之后医生给出的年龄,沈长安带他去办手续,去落户,年龄就填了十岁,生日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选的是沈长安遇到他那天。
沈长安和家里关系不好,也没结婚,沈域自然和沈长安亲属没什么感情。
之前在缙云县,沈长安送他去读书,还有一二好友。
后来两人搬到渝州,沈域没去读大学,连朋友也没了。
沈长安可以说是沈域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朋友,也是他和这世界的唯一桥梁。
沈长安离世,沈域便对这世界没了兴致。
他现在待着,不过是他觉得沈长安车祸的事有蹊跷,那人被判了五年监刑,现在渝州监狱服刑。
沈域觉得有蹊跷,当时迟迟不肯签字,但公安和检察院都过了证据,法院也宣判了,都认定了是醉酒后驾车肇事。
沈域自己查过,没其他证据,只能先认下,他现在在等那人出狱。
思绪间,姜可跟着沈域到了三楼,沈域拿出钥匙,打开了防盗门。
沈域先进屋,姜可站在后面,对屋内一目了然。
很清爽、很干净,鞋柜边放着一双男士拖鞋,其余并无杂物。
他把钥匙挂到鞋柜上的置物架上。
置物架上还有另一把钥匙,钥匙扣看起来很老式,但很干净。
看起来,那一把看起来像是沈长安的钥匙。
置物架上除了钥匙,只有一个打火机。
因为没有其他拖鞋,他也没换鞋,进屋侧身让她进来。
姜可倒是落落大方的问他,“沈域哥,要换鞋吗?”
沈域因为她的问话扫了眼她脚下的白布鞋,上面有一个可爱的图案,倒是和她整体风格很相搭。
视线中除了她的鞋,还有白皙柔夷的脚裸和纤长的小腿。
穿了白色的摆裙和粉色的上衣,这一身,明媚又青春靓丽。
她长得好看,五官精致,特别一双眼睛,圆圆润润好似衬着琉璃珠,澄澈晶透,会说话似的。
漂亮乖巧,对他没有由来的自然娴熟和带着点亲昵的信任。
沈域从小到大见过的所有人中,没有这一挂。
大概是长得好,从小到大遇到过的女生都会给他多几分目光或者直白的好奇打量。
读书时候也有女同学直白的表达的喜欢,还有更多同学是隐秘的可怜。
他现在除了打拳比赛基本不出门,晚上打拳去的地方杂,那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也有很多异性看中他的相貌,表露意图。
但她们的情绪太复杂了。
他知道自己冷漠、对所有事都漠不关心。
不止异性,同性也怕他,他在拳台上狠厉,私下也冰冷难以接近。
但他不在意,除了沈长安的事,他对其他事务,都没兴致。
表露好感的异性,没兴致,想要和他成为朋友的同性,没心情。
他去打拳,一是发泄精力,二是沈长安原来总说,好好读书,以后找个工作。
在沈长安这,做无业游民是不行的。
沈域声音稍低,“不用。”
姜可朝他笑了笑,应好,回身关上了屋门。
客厅也很干净整洁,屋内东西不多,浅灰色的沙发上没有垫子,也没抱枕,只有沙发自带的靠垫。
中间的桌子上就放了烟灰缸、烟、打火机,以及抽纸。
姜可把书包放下时看了眼电视柜上的电视,白色的电视布盖着,露出的边角样式也很老旧。
屋子里东西少,又放得整齐,有点像是比较老旧生活气息浓郁的酒店出租屋。
唯一看起来经常翻动的东西是沙发边书柜上的书。
书放得整齐,种类也很杂,但书壳上很容易看出翻动的痕迹,以及距离书柜最近的沙发上放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