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怎么接?
奥迪朝她们开了过来,单恩真坐在副驾驶上,两个大美女有说有笑,养眼得很,张莉萍辩解着:“还好吧?我能接受。”
男女她都可,关键得有钱有颜。
钱排第一。
单恩真注意到她们,指着她们说了什么,接着奥迪就在她们面前停下,张莉萍有点懵。
车窗降下。
一张芙蓉脸,唇角残存着笑容,瞥向她们时,还带着几分温柔。
金以南握着方向盘,望向张莉萍,努力忽略掉旁边的鱼岚,她能感受到鱼岚在看她,一寸一寸,似乎要将她扒干净,不自在极了:“你们、要不要我送?”
说完她扭过头,单恩真刚收完钱,十分配合,两人相视一笑,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两人之间弥漫,氛围酝酿得恰到好处:“恩真说,这么晚,你们两个大美女在外面,不安全。”
单恩真反应迅速,接住金主的话:“是啊,正好我们顺路,要不要送一下?”
“哦,我们打了车。”张莉萍意味深长地笑着,这是被塞了把狗粮吗?
“咚咚咚……”
手机适时响起,奥迪后停了台出租车,张莉萍对了下车牌号,朝司机招手示意:“谢谢啊,我们的车到了。”
她下意识去拉鱼岚,没拽动,张莉萍不明所以:“鱼岚?”
“怎么了?”
鱼岚怔怔地望着车内,目光绵长暗沉,越过车里的俩人,落在奥迪后座,那里斜放着捧香槟玫瑰,张莉萍又拉了拉鱼岚衣角,一束花而已。
“走了?”
鱼岚不为所动,笑了笑,有些赧颜,贴近张莉萍小声说:“萍萍姐,打钱要几十块呢。”
张莉萍望着那束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鱼岚的确缺钱,不至于缺成这样?当即意识到,鱼岚不想走!还很想坐这顺风车!
出租车司机伸出脑袋,眉毛浓黑相连,皱着眉看人时,感觉不好相与,表情不耐烦,催促着:“你们好没好?还上不上车?”
鱼岚眼巴巴望着张莉萍。
张莉萍咬牙:“不好意思,师傅,我们朋友过来了,实在不好意思。”
司机操着方言骂骂咧咧开车走了。
鱼岚听不懂,不好奇。
张莉萍听见几句,但是她们理亏,没跟司机争辩。
金以南手支着窗户,半撑着脸,遮住大半笑容:“你们上来吧。”
鱼岚二话不说上了车,张莉萍笑着钻进车里,她要被鱼岚坑死:“谢谢金总。”
一般公司都准备了车,如果做得太晚,司机都走了,她们可以打的报销,所以现在她就很尴尬,张莉萍不知道鱼岚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或者就是想横插一脚?
身边的香槟玫瑰格外显眼,羡慕地说:“恩真,这玫瑰是你的吗?”
“真好看。”
鱼岚握着保温杯,小声咳着嗽,嗓子很不舒服。
“啊?你说花吗?”单恩真为难,后座还有花?这是认下还是不承认?
金以南目视前方开车,一点暗示都不给,她瞄向后视镜,鱼岚半瞌着眼睛,黝黑幽深的目光,看得她打了个寒颤:“不是我的,别人送金总的吧?”
“上午朋友开了下我的车,她落下的吧。”一个不算解释的解释。
在场的谁信?张莉萍笑得暧昧,没有直接拆穿:“金总,我在天路区朝阳街的幸福花园。”
“嗯。”金以南惜字如金。
单恩真松了口气,时不时瞄下后视镜,从始至终鱼岚就皱着眉,在咳嗽:“鱼岚姐,你住哪里?”
“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恶心,想吐。”鱼岚直白道。
张莉萍绷紧了,后悔了。
鱼岚闭着眼睛,她摸上她额头,暗戳戳暗示她,有什么搁在心里:“你是不是在发烧?”不要说胡话。
“在发烧吗?”金以南看向后视镜,一眼就同鱼岚对上,金以南别开眼:“还好吗?要不要先送你去医院?”
“不烧,可能是吃坏了东西,犯恶心。”鱼岚想起什么,掩唇笑了笑:“也可能,有了吧。”
“——吱——嘎——”
一脚急刹!
刹得所有人猝不及防。
后座俩人直接被甩飞,狠狠撞上前座椅,单恩真被安全带拉了回来,望着金以南惊魂未定。
金以南喘着气,全力克制着自己,仿佛手里握的不是方向盘,而是鱼岚脖颈。
她掐断的心都有。
“怎么呢?”张莉萍捂着胸口,心跳如擂鼓,张口就要骂的话,瞥见后视镜里,金以南铁青的脸,生生在嘴里绕了口:“金总,怎么了?”
“你没事吧?”
单恩真不敢说话。
惊呆了。
鱼岚说怀孕两字后,她大气不敢出。
黑色的风衣似乎要融入这黑夜,窒息的压抑入了喉,整个车内都寂静无声,剩下暖气呼呼作响,加速的心跳声,一下接一下,气血直冲头顶。
金以南接连几个深呼吸,后视镜的脸颊泛着酡红,从惊愕、愤怒、再到冷笑,最后恢复为平静。
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笑了笑:“不好意思,吓到了大家。”
冷静后,金以南再次发动车子,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做了个不像解释的解释:“我刚看见我太奶了。”气得要从坟里爬出来,掐死这个玩意儿。
张莉萍沉默了。
鱼岚怀孕关金以南什么事?她不是在追单恩真?
单恩真低垂着头,存在感低得不能再低,搅得腥风血雨的鱼岚,小口抿着热水,雾气氤氲在脸庞,黑眸水润温柔,似乎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