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诺神色紧张，在莫里斯没回来前，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莫里斯一回来她就彻底放下了，因此莫里斯一旦有离去的迹象，艾莉诺就会像应激一般反应剧烈。

“我去给你倒杯水。”莫里斯语气无奈。

艾莉诺松了口气。她看着莫里斯离开房间，然后将视线转向窗外。

现在已经是黎明，卧室窗帘的缝隙透出一丝天光，这道温暖的光芒让艾莉诺感到稍许安心。

虽然不知道阳光对吸血鬼到底有没有作用，但是人类是具有趋光性的生物，对光明的向往是天生的，这一丝光芒给予艾莉诺紧绷的灵魂一丝舒缓，加上莫里斯回来了，她彻底放松下来。

莫里斯端了一杯牛奶，艾莉诺接过，指尖蔓延着一丝温度，莫里斯体贴地将牛奶热到了刚好能入口的程度。

“抱歉，亲爱的，”莫里斯看了看艾莉诺的黑眼圈，诚恳地道歉，“下一次我一定会及时赶回来。”

艾莉诺摇摇头，她努力扬起一个微笑：“莫里斯，是我做了一个噩梦。”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梦到了镇子上出现了好多怪物，他们靠吸食人血维生。”

莫里斯惊讶：“你是说血族？”

艾莉诺抬头，急急道：“对，没错……”

莫里斯轻笑着摇摇头，他伸出双臂将艾莉诺拥住，然后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艾莉诺，世界上不存在这些东西……那只是缺乏死亡认知的人想象出来的。”

“你记得历史上记录的一些血族吗？那只是一些可怜的白化病病人。”

“……”

艾莉诺没有说话，她不怪莫里斯不相信自己，若不是亲眼所见，这种超现实的东西她也不会相信。

她必须从怪物手上，保护自己和自己的丈夫。

艾莉诺思考着要不要从网上购入一些银质的武器或者大蒜之类的。

也许她还应该去教堂求一瓶圣水。

“你身体不舒服，今天还要去图书馆吗？”莫里斯问她。

艾莉诺闭了闭眼，摇摇头。

去图书馆必然会遇见爱德华，虽然他没有伤害她，甚至说保护了她，但是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一个乖巧的学弟突然变成非人怪物这种事。

“那继续睡一会儿吧。”

莫里斯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那一丝透进来的光彻底消失了。

艾莉诺忍不住提高声音：“别拉上！”

莫里斯疑惑地回过头，看到她慌张的眼神，他顿了顿，还是将窗帘微微拉开一点。

外面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朝阳照耀在莫里斯身上让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但他迅速地放松下来，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艾莉诺完全没有发现丈夫的异常。

莫里斯到浴室冲了个澡，然后换了身衣服，躺倒艾莉诺身边，揽住她的腰：“睡吧，我陪着你。”

艾莉诺窝进丈夫熟悉的怀里，但她还是睡不着，随着时间推移，艾莉诺看见日光照射到了莫里斯的胳膊上，他的皮肤在日光下显出近乎一种病态的苍白。

就算是教授的大量工作时间都待在室内，莫里斯……是不是有些过于白了。些微疑惑在艾莉诺脑海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