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指了指右手边的柜子,“在中间的匣子里。”
顾沐阳把她按到椅子上,道:“别动,我去拿药。”
拿药?不是她似乎也没有受很重的伤吧,顾沐阳到底要搞什么?
一阵寒风从门缝里钻了进来,打在她的额头上,不知什么的,她感觉她的额头好像有点痛,她抬手抚额,额头上不知沾了什么东西,黏黏糊糊的,借着微弱的烛火,她看清了手上的血迹。
她流血了?
怪不得顾沐阳要去拿药。
不对,她头上的血是哪里来的呢,明明方才还没有流血。
不一会儿,顾沐阳把匣子里的药都拿了过来。
他看到沈音额头上的血迹时,他微微皱了皱眉,“血怎么流得如此厉害。”
他从怀里掏出帕子,按在沈音的头上,她有些怕疼,在他的帕子覆上来时闭了眼。
不过还好他的动作还算轻柔。
她微微翕动鼻翼,她好像闻到了薄荷的味道。
薄荷味愈发浓郁,额上也有一股清凉,这味道是从她头上发出来的。
他又向她靠近了些,轻轻用帕子拭去她额上的血迹。
方才的味道又浓郁了些。
原来薄荷味是从顾沐阳帕子上散发出来的。
薄荷凉凉的,敷在头上很舒服,适才的疼痛现在已经消减不少。
“按着。”
“啊?”
顾沐阳看着她,有些无奈,“帕子。”
“哦。”她这才从他的手中接过帕子。
他转身在匣子里翻来覆去,玉瓷药瓶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音还从未见过顾沐阳如此浮躁,今日他这是怎么了。
他回过头来看着她,“止血药在哪里?”
她连忙回笼思绪,“在、在最底下,王爷再耐心找找。”
沈音给了提示后,他很快就找到了那瓶止血药。
这药还是前几个月她特意找小叮用积分兑换的,药到血即止,且不会留疤,效果老好了。
他拿起瓷玉瓶,对着沈音晃了晃,“是这个吗?”
“是,就是这个。”
听到沈音的回答后,他立马拿着药瓶过来了。
他取下瓶塞,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
药的粉末状的,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条帕子,把药粉倒在帕子上。
他又上前一步,沈音一时愣了神,“王、王爷,您干什么?”
“给你上药。”
“哦。”
她的右手还捂着帕子,突觉手上一凉,顾沐阳把她的手从额上拿了下来。
他的手很凉,沈音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他松开她的手后,便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把帕子上的药盖到她的额上。
药粉在接触到皮肤的那一瞬便使劲钻进了伤口里。
这药的效果虽好,但药也比普通的药烈些。
在上药期间,她下意识地闭了眼睛。
不过还好,她并没有感到很痛。
顾沐阳手中的那块帕子就似织云般柔然、轻薄,覆在额上毫无重量,不闷,也不厚重,还带着薄荷的微凉,很是舒适。
沈音感受得到,他手上的动作也很轻。
就在她抬头之迹,她发现顾沐阳胸前的衣服好像破了,有一个像钩子之类的东西从露了出来。
她微微蹙眉,怪不得她的额头破了,按理说顾沐阳身为皇子,平日里穿的衣服定是用上乘法的料子做的,怎会她撞一些额头就破了,原来是这个钩子惹的祸。
看衣服破损了痕迹,像是与人打斗留下的。
难道今日顾沐阳出府有什么要事?
她努力回想着书中的情节,这个时间有什么大事呢。
还有几个月就是春闱了,书中说考试有人买通了考官,提前泄露了试题,但崔列之还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夺得会元,最后还是顾逸飞揪出了舞弊案的幕后之人,皇帝也因为这件事对顾逸飞刮目相看,这为他日后夺位奠定了基础。
但书中也只是大致概括了一下顾逸飞的壮举,并没有进行大篇幅的描写,连幕后之人是谁都没有写,就写了两个字——“反派。”
之后就着重描写顾逸飞同白诗言的爱恨情仇了。
不是,就只有反派二字,谁能猜的出来啊。
又一阵冷风从窗子里灌了进来,沈音的脑子顿时清醒,反派?
她又偷偷瞥了一眼眼前之人,顾沐阳不就是书中的大反派嘛,他会不会就是舞弊案的幕后黑手?
要真是他的话,他今日是去干什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