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剑的力道又加深了几分,冲着我头顶那个摇摇下坠的尖刺狠狠劈下。强大的反作用力震得我虎口发麻,我垂眸望去,虎口处竟然被震裂了,鲜血从我手心的生命线滴落。我越是在危机紧张的情形下,越满嘴炮火车,我嘟囔着,“我这生命线还挺长的啊。”
鲜血仍旧无声的滴落,我也随之抿紧了嘴唇。刚刚我那一剑绝对用了九成气力以上,但是反观那尖刺,甚至连一个划痕都没有出现。这个黑化后的荆棘要比之前乳白色形态的藤蔓坚韧得多。为什么用坚韧来形容呢,是因为它的硬度正以指数级别上升,它原本稍逊于我身上金属甲胄的硬度此时已经到了几乎无坚不摧的地步;而硬度以可怖的速度加强的同时,它的韧性也到了一种惊人的水平。而这荆棘囚笼还在不断紧缩,它露出的无数黑色的尖刺离我的身躯越来越近。我执剑蓄力,挥出如今能使出来的力量最大的一剑。挥剑之时,力量蓄满,自上而下挥下,划出完整的半月形状,也用出了如拉满弓一样的力道,这一剑我丝毫也没有留手。
蓬勃的剑气如打在棉花上一样消散,但荆棘收紧的速度却更加迅速了。这样下去,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我就会被这股力量碾压致死,收紧的荆棘会将我的心脏贯穿,将我碾成肉泥。我的脑子里晃过这样的场景,这些尖刺如牙齿上下咀嚼般将我嚼碎,咬成烂泥,又吞吃入腹,化作这片红泥土地的养分。
正这样想着,腹中突然传来一股酥麻感,我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微弱的光芒让触觉变得极端灵敏,原是口袋里有东西突然开始蠕动。我心知肚明,这肯定不是小冰龙,因为小冰龙年纪尚幼,经不起战斗时的颠簸,在开战前我便将它收入识海中了。我眨了眨眼睛,难道是之前昏睡的一层兔形魔物苏醒了吗?我把口袋的口子轻轻松开一扣口袋里的兔子突然醒了,小小的一只,从口袋中探出粉白的耳朵,探出大大的脑袋,用呆滞的眼光看着我。它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被困在这个黑色荆棘编织的囚笼中。它忽闪着呆萌的大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而它打哈气的时候由于过于用力,眼尾还挤出来了不少泪珠。兔子的耷拉着耳朵,一脸懵懂的打量着这个被黑色触须遮盖的光芒昏暗的笼子。
兔兔头看着这一方世界,甚至有点好奇,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无奈我根本不通兔语,不知道它在叫什么,但是看着它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原本因为刚睡醒耷拉着的耳朵精神的竖起来了,还不时左右摇摆着,那摆动幅度好像成吉思汗养的那条大棕狗狗冲我摇尾巴的样子。
“别傻乐了,过一会我们该上天堂了”,我拍了拍兔兔头,无奈的闭了闭眼睛。
其他小龙也在识海里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声音太小了,或者它们有意屏蔽我,我也没听清,不过我总隐隐感觉它们可能有啥后手,就是那种可以让我一下子越级挑战,嘎嘎乱杀,然后等战斗结束之后再陷入虚弱床上躺半个月的强化能力之类的。
于是,我在识海里问了一句,“你们在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紫龙和机械龙一声不吭。
小冰龙脱口而出,“我们在打赌你会不会噶掉...”
算了,自家儿子没一个靠谱的...
正当我沮丧之时,从口袋中出来跳到我怀里的兔兔头开始躁动起来,它变得很兴奋,鼻子使劲抽搭着,仿佛在嗅闻什么东西。此时的兔兔头拼命想从我的怀中挣脱。它一个后空翻从我的怀中逃脱,跳到了我的头上。
接着冲着我的头狠狠一尥蹶子,震得我都快脑震荡了,借着我的脑袋的力量,兔兔头直接蹬到高空。眼看着就要被我头上那根最大的尖刺贯穿身体了。我心里一惊,跳起来打算钳制住兔子的行动。
谁知道刚刚跳到兔兔头附近,它的大长耳朵啪唧一下抽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嘴巴子,我两眼冒金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