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嘉宾们惊吓之后情绪回落,就开始犯困。
经历了这么多次有惊无险,加上想着老道长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救自己出去,大家的情绪都放松了很多,正商量着晚上是直接在客厅里打地铺,还是回去睡觉,阮子骥忽然注意到眼角余光有什么动了下。
下意识抬头看去,就见自己一个人倒在沙发另一头的傅颜突然坐了起来,脸上带着社畜一般淡淡的死意。
他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顺着傅颜的目光抬头看去,他才注意到墙上还有个闹钟,就在他看过去的同时,闹钟的时针突然开始加速,跳到了12点。
下一秒,空荡荡的别墅内突然响起了悠远的钟声:“咚——咚——咚——”
12下钟声结束,刚刚才暖和起来的客厅陡然陷入了深不见底的寒意之中,嘉宾们表情一变,熟悉的感觉让钱备等几个人的脸色都白了:“怎、怎么回事!”
“怎么又来了?!”
先前在三楼睡觉的那对男女嘉宾还有些迷茫,紧接着就听见头顶上传来女人轻柔的嗓音:“很晚了哦……你们,还不准备睡觉吗?”
“不睡觉的坏孩子,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这声音比先前二楼那名旗袍女鬼还要温婉柔润许多,说话时似乎还带着轻柔的笑意,就像是在众人的耳边轻语。在场众人却没有一个敢小看这个声音的,一个个脸色都白了几分。
这时屋内阴风四起,将在场众人都吹了个透心凉。紧接着二楼上方出现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背影,应该就是先前说话的那个声音的主人。
她并不转身过来,手里端着烟枪,却丝毫不损那漂亮的嗓音,犹如夜莺般婉转:“还不去睡觉,是想要阿妈唱歌哄你们睡?”
不等众人回答,女人就唱了起来。
“几世修来梅花体,相酬清风饮万盅。淡看生死浓看酒,天地江山逆旅同……”
女人刚一开口,三楼的那名女嘉宾表情就是一变,笃定的喊她:“钱四娘!”
嘉宾们都吓得挤到了一起,闻言纷纷询问:“钱四娘?那是谁?”
女嘉宾脸色都白了,但到底是传统歌手出身的,语速飞快的说出了这位钱四娘的生平:“钱四娘只是一个名号,她具体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音乐史上也只有个音乐家叫她钱姑娘。她原本是海城有名的汴戏剧团的旦角,后来被京城的富商看上,就再也没人见她登台演出过。”
“钱四娘不但是当时海城最当红的旦角,同时也是修复融合了当时各家唱法,自创钱派唱腔的能人!”女嘉宾如数家珍,“只可惜她当时连个徒弟都没收上,就嫁人了,这唱法也只有她一个人会,流传至今的只有几段残缺的录音罢了。后来再有人提起她,也就剩下些善妒杀人,将丈夫的肉烤来吃的流言了。”
吃、吃人!
嘉宾们被吓得六神无主,整个人都不好了。
生前就这么生猛,现在死后变成厉鬼,没了世俗的道德法律束缚,那还得了?
跟先前那些连个名字都没有的鬼魂比起来,这种有名有姓的厉鬼明显可怕多了,嘉宾们彻底没有了先前那种索然无味的想法,跟一群待宰的鸡一样绝望的挤在一起,颤颤巍巍的往阮子骥身边躲。
谁知道一转头,就发现阮子骥已经跑了,埋头挤在傅颜身边瑟瑟发抖。
嘉宾们:“……”
不是,你俩到底谁才是玄学世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