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他人似乎看不见侯卿。
坏消息,我跟他说话的时候可能会被当作神经病。
就在我掏出耳机戴上,试图用在跟谁打语音电话的假动作掩盖跟侯卿对话的真实。这位老兄,径自逛自己的,全然不接我的腔。
对于他人看不到自己这件事,他并没有太多的表示。亮闪闪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新颖事物。如果不是我们之间丝缕断续的某种牵连,在我带他来到人流中后,他估计就如鱼入大海重获自由去了。
我们之间的角力,显然是我占上风。结果就是走几步,落在后面的侯卿就会被神秘的力量牵引过来出现在我面前。
大概重复了三四次,我忍不住提议说:“我们要去的超市里面有很多新奇事物,不如等到了那里你逛你的,我买我的。”
侯卿的视线还粘连在他不远处的杂货铺上,闻言回过头来干脆道:“可以。”
之后他便老实走在我身侧,只不过目光还是流连在街道两边的店铺上。
这条街我逛过不下百次,闭上眼睛都能描绘出街边的店面。因此我注意到,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商品上的侯卿,还留着神不让行人撞上他。
刚出来的时候,眼瞅着对面的人直冲冲过来,不躲不避的尸祖正迎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直到身体的一部分被对方穿过,他一挑眉闪到空地上,从此开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操作。
因着别人看不到他,侯卿的动作就需更加仔细。眼瞅着侯卿全然随心而动,满面兴味皆在未曾见过的事物之上。我赞叹不已,佩服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耐。
但我忘记了他的随心所欲亦是一个毛病,这导致我站在感应门里面苦口婆心地劝他飘过来或者跳过来这段对话,僵持了几分钟都没个结果。
缀在我身后的侯卿,站定等我走过感应门。见感应门复又合上,他自信迈开脚步,结果身体穿过了感应门。
这件事似乎令尸祖颇为介意,他拧着眉退回去盯着这低得他跨一步就过去的阻拦,试图用视线打开它。
要是这感应门凭空就开启,别人才会疑心闹鬼呢。任我好说歹说,侯卿就是不同意进来。按他的话来说不请自来登堂入室,实为下品。是以尸祖竟袖手站在门外,悠然不动。
要是不管不顾,径自往里走,硬靠那种玄而又玄的神秘力量把侯卿给拉扯进来是个法子。但旁人碰不到他,他却能抓得到我啊。尤其是这种公共场合,我可不想明天就上市内小报,成为噱头。
扫了一圈,见无人注意,我迅速走出感应门。
“这门上装有机器,感觉到人的体温便会打开。而你所习功法使得体温低于常人,因此这门觉察不到,”不知道泣血录是不是真有这功能,反正他不记得,我乱编也不会被拆穿。“况且这屋内物什,十分丰富。你真要就站在外面等着吗?”
就在我说话的当儿,拖家带口的一大家子热热闹闹走过,其中的小孩儿还在问妈妈我为什么站在这里。
我朝他们尴尬地笑笑,礼貌让开打算跟着侯卿一同站在边上。
谁料我刚抬头准备继续劝说,一眨眼他已经跟着那一家子进去了。走过感应门后,侯卿还递个眼神过来,嫌我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