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祝余举起界子,对准水妖,“你这般弱小,我还不屑为你浪费一颗界子。有名字吗?”
水妖弱弱地摇了摇头。
祝余看向黎禾:“你给他取一个。”
黎禾琢磨,又望了眼四周的飞光,“星河。”
小水妖双眼一亮。
“行。”祝余用长刀划破手指,念道,“捉妖师祝余,以血为引。”一条血线从祝余手指流出,穿过界子,飞入水妖心脏,“结缔盟约,赐名,星河。”
念罢,祝余拔出插在小水妖肩上的长刀,水妖当即化作一缕光,钻进了界子之中。
界子上,一串红色咒语迅速闪亮后熄灭。
祝余将界子挂在腰间那一串上,收刀:“我们先回去吧。”
“万一那水妖回来了?”
“你要在这里守株待兔?”
黎禾默然。
“走吧,不知要等多久。与其被动等待,不若主动寻上门。”
两人返回泽光寺,恰巧展旬苏醒。祝余、黎禾随着空心,来到展旬房间。
展旬坐起身来,脸色苍白,身上裹满了纱布。他一见到祝余与黎禾,双眼一亮,“太、太好了,你、你们......你们没有抛
下我。”
空心道:“展施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今日就可以拆了这些纱布。不过身子还没好利索,先莫要着急修炼。”
展旬连连点头,“谢谢空心师父。”
空心询问祝余与黎禾,“水妖如何?”
黎禾将今日经历告知空心。
空心蹙眉,“原来如此。”
展旬一个机灵,“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带上我行不行?”
黎禾问道:“你且以养伤为主。”
“我感觉已经不碍事了。”
祝余上前一步,一把抓着他的肩膀。展旬当即疼得龇牙咧嘴,“哥、哥,疼!”
“不碍事?”
展旬擒着眼泪花,“啊,疼......”
祝余松开手,“你好生养着吧。”
三人说了几句,天色已暗,便各自回屋。
黎禾望了眼一旁的房间,几日前这里居住着那位黑衣女子,但这几日这房间一直空着,无人进出。她叫住正要离去的空心,“空心师父,请问之前那位女子还住在此房间吗?”
“是。那女子付了一月的房钱。”
“可我见她这几日都不在房内。”
“她既然已然订了一月,无论此房间她住与不住,我都无权干涉。”
黎禾双眸一沉。
空心望着她,“看来黎施主很在意此人。”
黎禾微微点头,转身回房。
第二日,展旬拆了纱布,能下床走动,便一早来到院子里舒展胫骨。但一动起来,伤口还是痛。他坐在院子的小石凳上,抱着新得来的剑,出神。
“祝公所造之剑,这是多伟大的剑啊......还倾注了祝公毕生对于剑的热爱......我竟然能成为这种剑的主人?我真的不是在做梦?还是说什么狗屎运?”展旬一个人嘀咕着,“你有名字吗?”
展旬盯着剑,“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
剑没有回应,展旬琢磨片刻,挠了挠头,“哎呀——感觉得取个霸气的名字才配得上你!”
“止杀。如何?”
展旬一愣,见空心端着一盘早餐走来,放在石桌上。
“谢谢......”这几日都是空心在照顾展旬,每天都会给他送食。
“止杀?”展旬琢磨着。
空心道:“这把剑杀气太重,这个名字倒是刚好能中和一下。”
“止杀......倒是别具一格!”展旬咧嘴一笑,“谢了。”
祝余与黎禾同时推门而出。
展旬道:“你俩倒是默契。起床时间都一模一样?”刚打趣完,他就看见黎禾与祝余都背上了包裹,“不是,你们俩这是不打算回来了?”
祝余道:“嗯。你好了就直接去岐城。到时候我们在岐城回合——”
“不行——”展旬猛地站起身。自己乖乖到了岐城,万一他俩跑路了怎么办?
“不行不行!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黎禾微蹙眉头,“可你的伤——”
“不碍事!我不打架就行嘛!而且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拖后腿!当你们打起来的时候,一定会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说完,他一脸哀求地盯着祝余,“祝大哥......”
“你自己不要命,没人管你。”说罢,祝余略过展旬,超前走去。
展旬一喜,忙地冲回房间,迅速打包,抓起自己的两把剑,忍着疼,小跑追出去。
“空心师父!再见!”
空心就望着他们三人离去。
一个小和尚走来,抱怨,“这三位白吃白喝这些时日,连香火钱也不给点儿。”
空心一笑,“放心。他们要做的事,对于我们岐山的子民来说,比香火钱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