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灯与慧灯正高兴,忽然有门人神色慌张地匆匆赶来,声称有紧急要事通报。其满脸焦急不安,凑近慧灯,附耳低声言语。
慧慧灯听闻之后,脸色骤变,满脸的难以置信,眼神紧紧锁住容时,细细定睛打量,却并未察觉出任何异样之处,随后才开口说道:“地宫里突发变故,必须即刻前去处理。还请海棠姑娘在此稍作等候,待我妥善处置完毕,便回来与你们共商大事。”
灵灯一脸茫然,满心不解地追问道:“大师兄,地宫怎么了?莫非是明灯那厮惹出事端了?”
慧灯不敢多言,只是匆匆说道:“回头你便知晓了。”
容时见状,突然出言宽慰慧灯:“凡事切忌急躁冲动,若是遇到不明就里、一时难以看透之事,仍需保持冷静与耐心,多用心观察,总归不会出错。” 言罢,他以海棠的面容莞尔一笑,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便在此静候佳音了。”
慧灯稍稍放下心中的戒备,出于礼貌补充了一句:“失陪了。”随即招呼上灵灯一同匆匆离去。
此刻,屋内除去门外负责看守的两名心腹门人,仅剩下容时、司筠筠与玄妙三人。
容时急忙对司筠筠说道:“恐怕事情有变,我们需尽快设法救下玄妙上仙,离开此地。”
他一面说着,一面想法子解开玄妙身上的束缚。
只见他蹲下身,敬着玄妙说道:“玄妙上仙,我知晓您此刻神志清醒,还请恕我冒昧无礼,千万莫要发出声响,以免引来他人。”
待看到玄妙点头示意后,容时率先取出了塞在玄妙口中的布条。
司筠筠心想,容时这般焦急,难道是真的秋叶海棠出现了,门人前来通报,慧灯与灵灯难以辨别真假,所以才匆匆赶去相见?
她蹲去容时身旁,帮他去解玄妙身上的捆仙绳,问玄妙道:“你都不好奇问问我们的意图吗?”
玄妙嗤笑一声,虚弱的身体强撑着一口气说:“有何好问的?本座如今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慧灯与灵灯那两个不成器的孽徒都能肆意对我施暴羞辱,你们二人若要杀我更是易如反掌。既然如此大费周章地扮作秋叶海棠与赤枫的模样来救我,必定是我对你们还有利用价值。”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司筠筠一脸惊诧,他们二人至今没有恢复本来面目,顶着他人的面容,而且容时所扮的秋叶海棠在她看来毫无破绽,玄妙怎会知晓他们是假扮的呢?
“哈哈……”玄妙笑了声,但到底力竭,粗喘着气停顿片刻才缓缓说道:“丹霞山自秋叶老宗主离世后便逐渐没落,此后内部纷争不断,秋叶老宗主的独女秋叶海棠更是被迫离开丹霞山,隐居起来。一个消失两百多年的人突然现身,你觉得她是为了什么?她的心机与城府,岂是你们两个小辈轻易能够模仿出来的?若不是我那两个孽徒太过蠢笨,换作我的明灯徒儿,怎会如此轻易地被你们蒙蔽。”
这与容时先前的分析大致相符,司筠筠接着问道:“那你可知与秋叶海棠同谋的赤枫又是什么人?”
“赤枫?”
玄妙长叹一声,娓娓道来:“他是个难得的人才,堪称丹霞山乃至整个仙族千年难遇的修道天才。若非性格极端,嗜杀成性,如今必定是个声名显赫的人物。”
她陷入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十多年前,我尚在罗浮山修行之时,一日,山门突然遭遇袭击。我正诧异何方宵小竟敢单枪匹马挑衅罗浮山,却见一名不过二十多岁的少年浑身浴血,高呼着要为丹霞山讨回公道,怒发冲冠地提刀杀上山来。”
说着,她的脸上浮现出哀痛与惊恐之色,眼中满是惶恐,声音也微微颤抖:“那一日,众多师兄同门惨死于他的刀下,哀嚎声、嘶叫声不绝于耳,就连掌门师兄也难以抵挡,不幸惨死。幸得我师尊庇护,才得以死里逃生。见他似是入魔,我的师尊宝元仙尊无奈之下,祭出镇山神器阎魔刀,亲自出手破了他的功体,令人将他丢进崖山伏魔阵,此事方才平息。”
司筠筠疑惑:“那他怎么现在还能在外面为非作歹呢?”
玄妙再次叹息,“在送往崖山的途中发生了变故,负责押送的门人全部离奇失踪,十年来,这一直是个悬案,无从查起。。”
容时试了许多办法,终于寻着门道,成功解开了锁住玄妙的捆仙绳,他回道:“想来是秋叶海棠救了赤枫,并毁尸灭迹。她擅长岐黄之术,医好赤枫或许是为了得到这位天才少年的助力,以图重回丹霞山。”
玄妙被绳索束缚多时,此刻一旦解开,全身顿感轻松许多,但被那两个孽徒折磨了数日,稍有动作便痛苦难忍。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嘶”了一声,又道:“年轻人,你想浅了。你们二人速速恢复本来面目,本座或许愿意为你们详细解说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