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因克委托20区分局寄去1区，蓝染走出CCG大楼，看了下时间，按照既定行程前往下一个地点。

他今天穿成套黑西装，戴着一双黑手套，没有穿显眼又容易弄脏的白色风衣，也没有随身携带手提箱。

和普通上班族没什么不同，只是在大多白领仍在公司奋斗的这段时间，他走在街道上。

“叮铃——”

在咖啡厅工作的服务员听见清脆悦耳的铃声，连忙招呼：“欢迎光——”

少女浑身僵硬，嘴唇颤抖吐出未说完的话：“……临。”

白发男人停在她面前，浅色瞳孔倒映她的身影。

雾岛董香吓坏了，如果她是一只猫，此刻绝对已经被激得炸毛。

这个人……他怎么会来这里？我应该……对了，像往常一样……

“欢迎光临。”

雾岛董香回头，店长与她擦身而过，主动上前接待身份特殊的客人。

芳村功善完成引导客人入座的流程后并未离开，继续留在一旁协助点餐。

现在店里人手充足，他不需要做点餐的工作，但让其他员工来面对蓝染太为难人。

蓝染点了杯咖啡，芳村功善记下来后也不急着走，反而试探起蓝染来意。

芳村功善深知秘密不可能永久隐瞒，总有曝光的一天，他只是没有做好准备，也没想过今天会迎来这尊大佛。

……也许该考虑换地点了。

“你们这里还招人吗？”

“什么？”

芳村功善怀疑自己听错，他问：“你的意思是？”

“我这边有一个孩子，需要给他良好的环境学习融入社会。他虽然胆子不大，但很听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相信你见了他会喜欢。”

你是在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让搜查官介绍的人到店里工作？

想是这么想，拒绝的话到嘴边得叠加层层修饰：“很遗憾，我们店里最近新招了几个人，目前已经满员了。”

“是吗？”蓝染面露可惜，“那孩子跟你们一样，也许情况更差一些。他遗失了一部分记忆，没有明确的生活目标。”

“……”

勾起同情心这一招在芳村功善这里并不管用，至少这一次是如此。

“不考虑一下？”

芳村功善脸上挂着面对客人的和蔼笑容：“我们这里暂时不缺人了。”

“好吧。”蓝染不再坚持，妥协的速度快到让芳村功善怀疑他是单纯来吓他员工的。

“作为冒然叨扰的赔礼，送你一个消息。”蓝染像和朋友聊天一样，用轻松的口吻说：“笛口母女目前在青铜树那边。”

“……！”

芳村功善用力握紧放在背后的手臂，控制面部表情避免被蓝染察觉异状。

蓝染刻意带来这项消息，是想知道芳村功善会怎么做，如果最终能促成父女交流那就更有趣了，虽然可能性不高。

笛口母女待在青铜树其实并不安全，笛口雏实倒还好，问题出在笛口凉子。

知晓青铜树首领过去的人并不多，要赌芳村艾特对“母亲”这个角色怀抱多少善意，连蓝染也拿不准芳村艾特会是什么态度。

毕竟，芳村艾特表达喜欢的方式格外扭曲又多变，她可以将喜爱之物捧在手心，又或者面带微笑将其撕成碎片。

蓝染喝完咖啡便离开了，他没有多留。

从休息室出来的金木研发现蓝染背影，又看见一名全身裹得紧紧的客人举止诡异地跟了出去，正犹豫该怎么做。

芳村功善严肃地按住蠢蠢欲动的少年，“别冲动，金木。”

“欸？不是的，我没……”

“不用管，如果你是在担心前面那位先生的安危，他不会有事。”会出事的是后面跟上去的喰种。

“但是，”金木研眼神飘移，“那位搜查官之前救了我，而且我看他没有提箱子。”

箱子里装着库因克，要有对的武器才杀得死喰种，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芳村功善只叹少年太天真，为了金木研的小命着想，他很认真地传达一个信息——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假如你还是放心不下，那就跟过去吧！小心别被发现，亲眼看过，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芳村功善转念一想，这次他能拦，要是下一次少年又冲动怎么办？干脆让金木对那位特等搜查官的实力有个明确概念。

金木研匆忙出门，恍惚进店，面对店长平静的面容，他说话的语气仿佛在做梦。

“我看见那位先生……用一把匕首……把喰种的头砍掉了……”

“头……是这么容易从脖子上掉下来的东西吗？”

芳村功善：“……”可怜的孩子，都被吓傻了。

雾岛董香痛击金木研后脑勺！

“好痛！”

“别梦游了！快去接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