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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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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刚刚遇到伽一。

蒋淮想起从前的某个时刻,伽一曾经乞求昆汀请医生为他生病的母亲,他不过是个不得宠爱的私生子,还不会说话不认识任何人,没有钱。

所以他走投无路地跪在地上,尊严尽失地请求昆汀,却遭到拒绝。

那时候的蒋淮面临了的选项同样有三个:请求昆汀帮忙;偷偷帮助伽一;冷眼旁观。

冷漠的他,看着满脸尘土的伽一,看见他倔强的脸和几乎要滴落的泪水,不知为何,心底突然有种奇异的沉闷感,他从前从未体验过的奇异的感觉。

突如其来的冲动,让他选择了帮助。

被拒绝的伽一被昆汀关了起来,他的母亲不过是引诱埃德加背叛了主母的情妇,现在落得无人看管、凄凉死去的下场,昆汀十分满意。

他并没有派人去查看伽一母亲的情况。对他而言,那不过是个过气的情妇,并不值得他关注。

昆汀更喜欢的是逗弄折磨这个私生子,看他毫无办法地在自己的手心里扑腾。

蒋淮让仆人照看了伽一那位无人照看、昏迷不醒的母亲,带去了医生和金钱。在她好转之后,仆人便如一开始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回到了蒋淮的身边。

在那段时间,伽一被昆汀关在房间里,好吃好喝供着,却不让他出门半步,后来还因为逃跑被打折了一只腿,内心备受煎熬。

短暂的恍惚之后,蒋淮迅速地做出了决定。

他很清楚如果把孩子交给商家或者审判所,这个年幼的孩童将付出的代价将十分巨大。

据他所知,盗窃会被砍去五指,残缺的人能够在这个社会做什么?他生病的母亲或许也将因此丧命。

蒋淮让侍从拿了赔偿的钱币给暴跳如雷的店家,然后把孩子抱上了车。那个小孩儿因刚刚的撞击正昏迷了,额头上被打出的伤口流出了鲜血。

蒋淮带着他回了家,请来家族医师为他看病。

小孩的伤口被白色的纱布包裹着,显得更加弱小。

蒋淮看了几眼,便离开了房间,留下了一个仆从在房间里照顾这个孩子。

没过多久,那个孩子便醒了过来,他请求着,想要见救了他的尼尔少爷。

在看到蒋淮的那瞬间,这个小孩便翻身下床,冲过来想要抱住他的大腿,但是被身边的随侍一脚踢开了去。

“你是否有什么事想要求我?”

蒋淮盯着孩子的眼睛,问。

他的声音清冽又干脆,没有一丝波动,听在耳中显出独有的冷漠。

小孩被踢得在地下翻滚了几下,然后便跪着祈求:“尊敬的少爷,感激您救了贝克,求求您救救我的母亲吧。”

“走吧。”蒋淮随意地回答道。

叫贝克的小孩似乎对他什么都没询问就直接答应感到不可思议,一双大眼睛呆愣着看着蒋淮。

蒋淮斜睨了他一眼,皱了一下眉头,蓝色的眼睛里带了丝不耐烦:“快点,不然我就反悔了。”

“好、好的,谢谢尼尔少爷!真的很谢谢您!”

贝克的声音有点颤抖,他屏着气息向面前形容昳丽却冷淡如水的少爷道谢。

蒋淮感觉有些奇怪。

从这个小孩口中诉说着感激,但却看不出激动,孩童的身体却战栗着,似乎充满害怕恐惧。小孩低垂着眼睛,不安地眨着,两只小手缴在一起,像是打不开的绳结。

蒋淮不懂贝克在害怕什么?

但是游戏的选项是不能违背的,他在这几年已经体验了太多次。

一旦做了决定就无法更改,他既然选择了亲自解决就必须亲自去,看着他的困境被一一解决,否则就会遭受惩罚,直到规则认为问题已经被完美的解决。

他十分厌恶那种失去控制的感觉,内心的暴虐叫嚣着要冲出身体。

蒋淮低声吩咐下人,唤来肯尼斯分配给他的护卫,让他和贴身仆人跟随而去。

马车带着蒋淮和贝克以及医师,驶进了贫民窟。

这里从未有如何豪华的马车来过,周围衣衫褴褛的人们不由得围了过来,又在侍从的驱赶下不敢靠近。站立在不远处观望着,盯着从雕刻着庄严家辉的马上上走了下来的淸贵青年。

“请您跟我来。”

贝克埋下头低声说。他走在前方引路,腿上还有着不久前被暴打留下的伤,虽然裹上了药,却走得很慢。

路狭窄又脏乱,连接着无数破败的房子。

不时地有人想要走到跟前来请求这位富家少爷的施舍,又被跟随的仆从赶走。

贝克在一处如同猪圈一般散发着恶臭的土砖房前停了下来,“就是这儿了。”

他踌躇了几下,“不然少爷您别进去了吧,让医师进去为我母亲看看就好。”贝克打开屋门,里面一片阴暗,“我家没有钱,只有一盏小小的油灯平时舍不得点。”

贝克的脚尖不安地在黄泥地里旋转,蜡黄的小脸绷得紧紧的。

蒋淮眯着眼看着眼前面露慌色的小孩,空气安静极了。

他没有说话,没有评判这里的脏乱,也没有嫌弃脏臭,身后的仆从都忍不住掩住抠鼻。

蒋淮抬了抬下巴,示意医师进去为病人看病,自己也面色不变地跟着医师走了进去。

贝克低下头,盯着地上的泥巴,两个手掌自破烂的袖口垂下,渐渐握成拳头。

“少爷,我点一下灯。”

他抬腿走进破屋子,擦了擦油灯旁的打火石,黄色的火焰伴着些许的烟气燃起。

微弱的油灯被点亮,贝克单手拎着生了锈的灯盏,靠近床铺。

一位瘦骨如柴的妇人躺在肮脏的被褥之中,失去光泽的金色长发如果干草一般披散在脑后,苍白又衰老的面容带着病态,嘴唇干裂似是许久未进一口水。

医生仔细地为妇人查看,贝克的母亲因长时间营养不良而非常虚弱,在感染了风热之后,一下子一病不起。在仔细翻看之后,蒋淮命奴仆喊来了另外一辆马车,背着妇人随医生去西路医院。

贝克并没有跟着他的母亲一同前往医院。

他看了一眼身边低着头仍旧举着灯盏一言不发的贝克,问他:“除此之外,你还需要什么帮助?你可以一并跟我说。”

油灯只剩下一点点,那光芒在黑暗中闪烁,似乎下一秒就要熄灭。

油脂燃烧后特有的难闻的气味萦绕而上,飘荡在空气中,几乎让人难以忍受。

贝克嗫嗫嚅嚅地回答:“还需要钱。钱可以拿来买东西,照顾我母亲。”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蒋淮看着他怯懦的模样,将提前准备好的一小袋钱币拿了出来,里面有足够的金币,还有零碎的铜币和银币,都递给了面前的小孩。

贝克包着纱布的小手颤抖着,他捧着蒋淮的钱几乎要承受不住。

在油灯燃尽的那瞬间,贝克抬起了稚嫩的脸庞,水汪汪的眼睛,他看着眼前的青年,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可是蒋淮却怎么都看不清。

思维在一瞬间放空,眼前忽明又忽暗。

宛如失重的晕眩强势地侵袭着他。

他的眼帘在黑暗垂下,长长的睫毛乖巧地盖住冰蓝色的眼睛,他的身体失去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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