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衣柜里随便翻出一套白色的常服,拿起皮筋利落的挽了个高马尾,姜清偶套上同款的外套下楼,去赴一场幼时并不存在的约定。
三月的首尔,还是非常离不开外套的时节,虽然近日的平均气温都在12°左右。但今日天气有点不太明媚,早上的温度居然低到了5°,天空上厚实的云层悬挂在其上,看的人着实压抑。
或许是韩国人都抗冻的体质吧,大街上入眼的不是薄衫外套就是短款牛仔,甚至还有穿破洞裤的人。
地铁站口的等候区没有多少人,行色匆匆的旅人都在专注的做着自己的事情,鲜少有人会注意到全身白的姜清偶,就算他一米七多的身高还留着一头鸦色的长发。
百无聊赖的翻着没啥功能的手机,姜清偶这时突然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家伙。
三米开外站着一个大概一米六左右的孩子,明明看起来年龄不大,穿搭却很有着当下的时髦感。只不过一个女孩子这么冷的天,出门穿膝盖有洞的牛仔裤,真的不会冻腿吗?
看那脚跺的,都快踩出火星了。
一旁的徐茗惠女士看到‘少女’可爱的行为,忍不住笑出了声:“kiyo~和猫猫一样。”
“确实很像。”那曾想只是随口的回应,刚好就被站在旁边的徐茗惠女士听到了,忍住打趣道:“啊~偶尼原来喜欢可爱类型的女孩子吗?”
“啊?”听清楚母亲的打趣,姜清偶赶忙摆手:“有感而发而且,母亲你别乱说。”
姜母笑笑也不接话,抬手把挡住自己视线的姜清偶扒拉去一旁,盯着还在跳来跳去取暖的“少女”,语气温和的搭话:“啊尼阿塞哟~”
旁边跳动的身影僵住,‘少女’从耳边扒拉下了白色耳机,转身的动作都带着几分慌乱:“啊…啊尼阿塞哟!请问有什么事吗?”
于是正好低头思考要不要顺路去买玩偶的姜清偶,就很巧妙的错过了对面那人瞄自己的眼神。
见儿子没有一点表示的不成器样,姜母轻轻瞪了一眼,转头笑着对‘少女’问道:“是这样的,他很喜欢你的鞋子,不好意思亲自问你是在哪里买的,所以拜托我来问候~如果打扰你了真的非常抱歉~”
边说还边拉了一把迷茫的姜清偶,看他的眼神里都带有一丝威胁。
她都这么创造机会了,要是还把握不住的话,你就单身一辈子吧!
姜清偶:?
“啊?没关系的,鞋子是在西街tc实体店买的,应该有您女儿的码数。”李知勋连忙摆手表示不麻烦,他只是没想到,居然有女孩子会喜欢tc家的乱搭系列。
忍不住再仔细瞄了眼对面高个女孩的脸,却没成想刚好和人家对视在一起了。
李知勋白净的脸蛋一整个爆红,就连耳朵都变成了好看的草莓色,慌忙错开眼神,盯着没有地铁驶过的轨道好像要把它看穿一样。
“啊尼阿塞哟~我叫姜清偶。”听到李知勋明显的少年嗓音,姜清偶挑眉,随即盯着整个变成粉红色的李知勋笑了。
完蛋,他怎么感觉这个猫猫有点可爱的样子。
当清冽好听的低音传入耳朵里,李知勋整个人都僵住,内心发出尖锐报爆鸣,随即一个鞠躬抬腿就跑:“我,我有事先走了,真的不好意思!”
刚准备继续说话的姜清偶傻眼:“wei?我很吓人吗,怎么一听到我讲话就跑?”可爱的男孩子本就不多见了,特别是他也觉得可爱的。
而且这人真的很像他很久之前养的猫。
“先走追上去也可以哦,地铁还有五分钟才到。”姜母打趣出声,别的不说,自己儿子的魅力她这个当母亲的可是深有体会。但那个男孩子居然直接跑掉了,想到刚才的画面徐茗惠捂嘴狂笑。
“母亲,我只是想打个招呼…”姜清偶无奈解释,他妈是什么性格他可一清二楚的很,看起来温柔其实心眼子切开来全是黑的。
而且那个少年的声音有些熟悉…他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姜清偶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地铁入站后,拉着捂嘴笑的徐茗惠快步走进去,心里祈求她能在有人的地方注意形象,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管理,不要被人拍到丑照。
他都不敢想,这要是被拍到了,明天的韩网趋势不得是“【大爆↑】国际著名钢琴家徐茗惠女士为何在地铁狂笑不止!”
刚回来的他,一点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出名。
金鸿花滑馆,作为首尔最大的花滑场所,只有上午的九点到十一点才会开放两个小时,只是因为其余时间已经被韩国的国家花滑队伍征用,作为练习场所。
13年并不是花滑出名的时期,馆场里的人加上姜清偶也只有寥寥数人。
环顾不算大的冰面,还有扶着栏杆小心行走的三个小孩,他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去中心区域。
“母亲,帮我放首歌吧。”
“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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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声响起,姜清偶缓步向前滑行,随着琴键的鼓点旋转,抬手。后外勾形转体变幻滑速、上身保持收紧,屈膝,自由脚内刃推冰。
玻璃的穹顶照射在冰面上,一条条调冰刃划过的痕迹,组成了一朵所有人都能看见的冰晶花。
推出后膝盖相贴,脚在中心线上,保持均速,甩手起跳…
明明少年只是穿着简单的长袖白t,但在冰面上滑行的舞姿,却紧紧抓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
像是挣脱宿命的人偶在奋起反抗,场馆的顶部做的是透明处理,吻合的阳光刚好照耀在冰面上形似牢笼的冰纹之上,一切都是那么的刚好。
少年的舞姿把所有人都代入进了歌曲的氛围中,他们好像都变成了他的同行者,看着人偶被困,在怎样挣扎也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人偶的破碎一起哭泣。
曲终,最后T字停步,少年在中心站定展缓呼吸。
“啊啊啊啊??啊!”
姜清偶被吓了一跳,还在滑行的步伐被场馆里的呐喊声吓的停了下来,这些人搞什么啊,突然这么大声?
滑行到扶手边,姜清偶就看到原本还好好的徐茗惠女士,哭的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稍显慌乱的从兜里掏出纸巾递了过去,姜清偶有些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哭了,擦擦吧母亲”
接过儿子递过来的纸巾姜母哭的哽咽:“呜呜呜宝贝啊,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这样,妈妈就很想哭(iДi)”
啊?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都笑得弯成好看的弧度:“哈哈怎么看我滑冰还能哭成这样啊~”
“呜呜呜就是难过嘛!”徐茗惠看着儿子绽放的笑颜,再想起刚才冰面上似乎都要破碎掉的舞姿,一对比起来哭的更大声了。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很感性的自己会突然泪崩,只是觉得她的孩子神色多了一些东西,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着实让她难受。
完全没有哄人经验的姜清偶在旁边手忙脚乱,脑海里突然想起以前小姨安慰堂妹时说的话,抬手在姜母的背后顺着气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待会带母亲去吃鱼饼好吗?”
记忆里的小姨哄小堂妹,就是带她去吃好吃的,姜清偶也不知道这办法管不管用。
“好吧唔唔唔(????????????)”
“…别哭了,再哭你的眼睛就要肿了。”
“!!!”
好不容易安慰好徐茗惠女士,姜清偶如释重负地去鞋柜换回板鞋。
刚换完要出去,没曾想出口就被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挡住了,未等姜清偶开口询问,他就见男人向他递出了一张名片。
姜清偶皱眉,盯着笑盈盈的男人冷淡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是p社的副社长金銘泽,请问你想当爱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