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陆鸣山看了过来,江问简登时脸都红了,气得一脚踹在听松腿肚子上:“出去!出去!”
听松被他赶出了屋,愤愤地去后院照料菜地了。
屋里只剩了两个人,江问简一时尴尬,自己拿了本书,坐在一旁看。
半晌,陆鸣山开口唤他:“棠儿。”
江问简把脑袋埋在书里,头也不抬:“嗯?”
陆鸣山顿了片刻,像在斟酌措辞:“……我不是想往外跑,我有事要办。”
江问简依然不看他:“噢。那你去办事罢。”
陆鸣山的声音放得更轻了些,像在哄他:“我尽快回来。”
江问简终于转过了头,看他:“尽快是多久?”
陆鸣山:“一个月。”
“一个月?!”江问简腾的站起来,“你到底要干什么?怎么去这么久!”
他把书一扔,两手叉腰:“怪不得你明明能猎到好东西,却总存不下钱来,原来一挣到钱就跑出去全花光了!”
陆鸣山低头擦着长刀,默默挨骂。
江问简:“不管你在忙活些什么,要想把以后的日子过好,就得踏踏实实挣钱攒钱,这个道理总不会变。你原本就不剩多少家产了,现在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什么时候才能把日子过好?”
陆鸣山把长刀擦完,又找出弩来,仔细检查。
江问简提高音量:“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陆鸣山眼神游移:“在听。”
江问简伸出一只手,朝他要:“你的钱罐子呢?拿出来。”
陆鸣山尝试做最后的辩解:“棠儿,我没有乱花钱。”
江问简根本不听:“拿出来。我在这儿的时候,就由我来管钱。”
陆鸣山抿住嘴,继续检查弩,不动弹。
江问简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我叫你攒钱不是为你好吗?快拿过来。”
被他揪耳朵简直是陆鸣山的童年噩梦,虽然不痛,但是不能还手,而且被坤君欺负实在丢脸,每每想起来陆鸣山都头皮发麻。
他立刻捂住了耳朵:“好好,我拿给你。”
江问简这才松了手。
陆鸣山不情不愿地起来,跳上横梁取下了自己的钱罐子。
江问简正要接过,陆鸣山小声说了一句:“这是我媳妇儿才能看的。”
他上次也是这么说,江问简当时脸皮薄,被他糊弄过去了。
但这次江问简可不会再被糊弄,理直气壮地说:“我再不管着这罐子,你以后有没有钱讨媳妇儿都难说。”
说着,他接过竹筒钱罐,打开。
里头只剩寥寥几颗碎银,还有半吊铜板。
江问简瞪大了眼睛,立刻转头盯住陆鸣山:“怎么回事?你还有别的钱罐子?”
“从我来了这儿,你猎了一头小鹿、一头野猪,还有上回去津州府卖掉的金钱白花蛇,这些加起来怎么也有几十两银了,盖新屋不过花去了几两银,吃喝也用不了多少,剩下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