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前天下大乱,中原李氏王朝一分为二,以楚河为界,北为北国,南为南国。北国是李氏王朝大将军北氏建立的,南国为李氏王朝外戚南氏所建立。两国皆认为自己是正统,想一统天下,只是楚河易守难攻,让两国之间一时分平浪静。
北国太子北炎出身高贵,天纵其材,十四岁从军,平叛内乱、驱逐北狄,收复雁北五城、整顿北国军队,使北国军队士气高涨,至此,北国太子在国内声名大振、北国皇帝授予太子监国之权,太子一时风头无两。
北国出了一位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朝野上下皆认为在太子的带领下可以一统天下。
北国太子雄心万丈,欲一统天下,发兵南伐,果然势不可挡,不出二月,南国朝野上下惊惧,楚河边境已经岌岌可危了。
就在北国上下皆以为太子战无不胜之际,前方却传来太子多次大败的消息。
炎夏刚过,楚河北岸降了一层连绵秋雨,灰色乌云笼罩着天空,天地间雾蒙蒙一片。
北国中军大帐一片消沉。
太子北炎吃了败仗,面色冷肃如霜,放在面前桌案上的水杯中盛有的半杯水已结成了冰,雄厚内力无声狂怒,骇得帐内将军们寒蝉若禁。
太子沉声问道:“故方领军何人?”
将军们答不上来,感到帐内温度如三九严寒般越来越低,连忙低下头去,希望自己不要被殿下注意到。
连续半月,数次进攻,无论攻城亦或偷袭,都被南军预料抵挡,迟迟无法前进一步,更在几日前,就快要突破楚河防线后惨败,不得不被迫退回北岸。
太子冷嗤一声,开口就要训斥自已手下这一帮饭桶,军师一身水汽走了进来。
军师轻轻咳一声,顶着一众将士感激的目光和殿下森然冷酷的眼神,淡定开口:“南都传来的消息,这次领兵之人是南国皇帝刚封的太子。”
北国太子一皱眉,自他十四岁从军起,吃的亏和败仗都没有这两个月多!心中实在窝火!南国领军之人到底是谁?他疑惑道:“南国那个老废物什么时侯能生出这么个人物了?”
军师一笑,不忘赞美一番北炎,“殿下英明神武,确实不是他亲生的,是南国上一位皇帝的孩子。”
众人向他投去渴求八卦的目光,正常皇帝哪会去立上一任皇帝的孩子为太子,这一看就是有秘辛啊!
军师轻咳一声,慢悠悠道:“现在的这位南国皇帝是上一位皇帝的弟弟,他杀兄夺位,还强行霸占了美貌的皇后,那时先帝之子还在襁褓之中,在皇后的百般劝阻下,皇帝将小皇子送到秦国公府养大。”
北国太子幽幽一笑,“看来这位南国太子装相的本事不小,能在南国皇帝老儿的手里活到现在,还能被册封太子,南帝出事了?"
军师脸上露出敬佩的神情,“殿下所料不错,南都传来的消息说南帝身患绝症,缠绵病榻,整日昏迷,恐命不久已,大臣听闻您就要打过楚河,私下里传言谁愿请缨出征,他们就支持谁为太子。"
“南帝的几个皇子不顶用,连忙推了那南国太子出来,那太子长在国公府,在南都也是个纨裤子弟。”说到这儿,军师不由促狭一笑,“南国太子在南都是个鼎鼎有名的断袖,南都但凡觉得自己颇有姿色的男儿都不敢接近他。”
“坊间还传闻他强抢了一个绝色美男做男宠。”
将军们听闻这逸事也不由大笑起来。
唯北国太子脸色沉沉,“这样一个纨绔,如何能大败我军?”
军师收起笑容,小心翼翼道:“属下觉得,南国太子背后有高人指点。”
北国太子面色沉静如水,未表达认同,沉吟片刻,才道:“孤不这么觉得,南都的情形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这个南国太子还不知道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不过,不管他是什么角色、孤要去会会他!”
北炎从踏上战场,纵横十年,未曾受到这样的屈辱,他心中发誓,此败仗之仇不报,誓不为人!
五日后,北国太子从南都的情报网那里得到南国太子扮作商贾,携着他最爱的男宠,去龙山剿匪了。
北国太子将密报点燃.微弱的火光在他漆黑森冷的眼眸中跳动,一个计谋在心中成形。
楚河南岸,是夜,南国龙源城,城主府。
府外集结了一批扮作商贾的军士,严阵以待。
一个高挑的俊朗男人胳膊上搭着件披风走进屋内,他脚步轻盈,一看就是内力深厚之人,看见伏在案边书写的人,脚步一顿,静静地看着书桌后的青年。
暖黄的烛火摇曳,青年一身青衣,清贵娴雅,霞姿月韵,正奋笔疾书,直到写完,抬起一张莹润生辉的脸,看见来人,才恍然道:“宋翎,你怎么不叫孤?”他从书案后走出,有些责备地看着宋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