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教你,你找别人教,或者自己瞎喝,更麻烦。”明晖叹了口气,从桌上拿了手机,站起身来,他很高,但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气场不是很足的样子。
“你个小学妹坏得很,”他瞥了她一眼,签了酒单,轻笑道,“知道跟我提了要求,我一定得答应你吧,不然你出了事,边伯贤头一个要找我算账。”
“刚实践,”简欢依然说话简洁却气死个人,“才知道。”
“周六到这个地方来,我教你喝酒,”明晖从钱夹子里翻出一张名片,递到简欢手里,又啰嗦了起来,“好,第一件事,你要知道,像这种蹦迪的地儿别来,吵死个人,除非你想点出台的,不然就到安静点的清吧去,点杯酒精饮料,好吗?”
简欢这会又十分乖巧了地听着他讲话,像个好学的小学生。奇了怪了,这小学妹闭嘴的时候确实要顺眼许多呢。
“现在我带你出去。”明晖道。
酒吧里人挤人,本来是越晚人越多,越嗨。明晖刚走出两步,就立刻担心地回头,果不其然,那小学妹被两个大胸性感美女挤在中间摩擦,面红耳赤的,压根走不出来。
“我的天。”明晖揉了揉头发,任命地走回去,对着两个性感美女却只能一本正经地说:“嘿,让一让,我妹妹要窒息了。”
“……不好意思。”简欢捂着脸,眼神闪躲。
“抓着我手腕,”明晖把手臂伸过去,非常有求生欲地强调,“你可别跟边伯贤说我跟你牵手了好吗,这算是牵狗绳,好吗?”
简欢木木地点头,默认了自己是主人,而明晖是导盲犬的角色。她迟疑着说:“这不好吧。”
明晖自然认为简欢是个容易跑丢的小狗,而自己是她的临时主人。他笑了:“有什么不好,牵着吧,两步路就出去了。来,别客气。”
简欢缓慢地将手指扣上去,男人的体温是要高些,而明晖和边伯贤不同,他总是装作正经精英的模样,所以手腕上戴了块冰凉坚硬的金属表。
“学长,你这表——”简欢犹疑着出声。
明晖很骄傲:“怎么了,Rolex,还不错的,遇到坏人,把它戴在指节的地方,能当指虎,砸人一砸一个准。”
骄傲到了个奇怪的地方去。
“嗯,是硌人。”简欢承认这东西的杀伤力。
明晖失笑:“你还是头一个做这种评价的。不过说得也没错,所以女孩子出门也戴块表,遇到危险可以反击,当然,最好就把表丢地上,自己逃跑。”
“学长你把手表的功能开发了很多。”
“要不然学长怎么是学长呢。”
聊着聊着,从喧嚣聊到安静,空气从凝滞到流通,他们两人已经走出了酒吧那做成老虎张着血盆大口模样的门面。
简欢回头,跟老虎的眼睛对视,突然道:“感觉我们是被它吐出来的。”
明晖哈哈大笑:“小学妹,你神经病起来真是太可爱了。”
简欢松了手,向明晖鞠躬:“谢谢学长,记得送我回去,再教我喝酒,然后能帮我买单就最好了。”
“——你忘了加一句‘我是学生’,是不是还要我炒四个菜给你下酒?”明晖给风一吹,人更清醒了,眼前小学妹那清澈到愚蠢的脸也更清晰,“不过诉求挺清晰,行,我答应了。”
“你先教我,以后我会还你的,我打欠条。”简欢说着,还真从帆布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明晖定睛一看。
什么?还真搞了一份劳动合同?
“小学妹,你这太抽象了,是要我卖身给你吗?”明晖试图幽默一笑。
只见简欢从帆布包拿出了按指纹的印泥和黑色签字笔。
明晖僵住。
干什么,下一步是要从包里拿出个律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