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凑得很近来这么一句,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哥你看看场合啊!
他又伸手过来撩起我湿漉漉的长发,轻轻把我的脸扳向他。好像要闻个仔细。
我慌忙用口型辩解:不是我香,是你那葡萄酒……
后半截话就被他用嘴堵了回去。
就好像他只是闻了一下这残余的葡萄酒香,就有点醉了一样。
天呐,那些宾堡国的人还在门外没走呢。要是这个时候……
我的后脑被他按着,人动不了,也被他吻得头晕。
意乱情迷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一下把我的意识拉了回来。
然而柏源却不为所动,也不让我动。
敲门声越来越不耐烦,我的心也逐渐提到了嗓子眼。
门外一阵吵杂的说话声后,似乎有人开始撬门了。
真的不采取行动吗哥?真的要让他们进来看到咱俩……这样吗?
就在我心里疯狂擂鼓的时候,一股寒芒气息擦着我的发丝边缘飞了出去。
我听见小巧的金属刀具破入木制门闩的声音,原本门闩已经被外面撬动,现在却被那横空飞来的刀片钉住了,半分拨动不了。
刀片本身轻薄,柏源的手法又是稳准狠,因此落刀的声音极轻巧,除了像我这样听觉极灵敏的盲人,外面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宾堡国人完全察觉不了。
所以柏源到底是怎么做到一边维持现在这个姿势一边不动声色把刀飞出去的?
门外的人又试了几下,见完全撬不动才罢手。他们交谈了几句,又纵马离开了。
我听着马蹄声渐渐远去,悬着的心终于渐渐放下。
然而这颗惶恐不安的心很快又被面前的人抓住。
“张嘴。”他略带喑哑的声音催促我。
张……张什么嘴!神经病!我忽然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狠狠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他一下吃痛松开了我,我趁机躲回水里,只留个脑袋在水面上。
“神经病。”我骂道。然后觉察到自己唇齿边有股血腥味,估计刚刚把他的嘴咬破了。
他用了几秒钟平复自己,好不容易才说道:“快穿好衣服,这个地方不能久留了。”
“那你先站到帘子外面去,我马上穿好。”
他乖乖地站出去了。
我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也顾不上擦干自己,直接就把他给我的衬衫套上了。
……这衣服柏源穿着明明很合身,放到我身上却大得几乎都挂不住了。
我来不及想太多,拉开帘子就冲守在外面的柏源说道:“我们走吧。”
我觉察到他有片刻的愣神,便说道:“看什么看!要不把你眼睛也蒙上,当几天瞎子!”
我也有点奇怪自己为什么气急败坏的,像只炸了毛的猫。
他却温和地说:“委屈你了。等安定下来,就给你买些好穿的好用的。”
明明你也没什么钱……我在心里嘀咕道,嘴上却没再说话。
他可能是觉得我这样邋遢的穿法实在是不能出门,于是又找了件他自己的风衣给我披上。这件对我来说同样也是大得离谱,但好歹是能把我这比落汤鸡好不了多少的模样遮一下。
他走到门口,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便拔了插在门上的刀,拉着我出去了。
我们一路紧赶慢跑,我问他:“现在要去哪里?”
“先去一下我帮工的饭店,要跟老板说一声我有段时间不能来了。”
“哦,那你们老板肯定觉得很可惜,少了你这么好的厨子。”
“我想,以后咱俩自己开餐厅吧,挣的钱都归咱们自己。”他言语间又雀跃起来。
“好啊。要开哪种类型的呢?”
“你喜欢吃什么?”
我想了想,说:“只要是柏源做的都喜欢。”
“嘿嘿。”他高兴地笑笑,握紧了我的手。
我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那个陌生人的话,他说柏源是被我拴在身边的狼王,现在越想越有道理。
普通的侍卫能一边和女生这样那样一边扔飞刀吗?
不过,这事说起来我就有点来气,他这不是趁人之危吗!趁我泡在水里不能离开又被宾堡国人吓得有点惊慌失措,就坏心眼地欺负我。
又或许是,他之所以敢这样做,是因为我实际上并不能驾驭他这头狼王。
我之所以能拴着他,只是因为他是自愿的。现在没了公主和侍卫身份的约束,他只会越来越暴露本性。
“那些宾堡国人,你知道他们的来历吗?”他忽然问我。
“不知道啊。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野生的宾堡国人。小时候王宫里有一次开宴会,请过几个宾堡国人,我记得他们对我挺亲切,还给我糖呢。现在想来,可能他们当时和父王谈的并不是什么好事。”
“嗯。”柏源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但并未多做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