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这样呢......”许禾心里思忖,甚至百思不得其解,周围人声凿凿,带着一股又一股热流穿透许禾的耳膜,连带着心脏处,一沉一沉的下坠,许禾只觉得难以相信,有点悲伤,甚至她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黄语嫣要害她?
为什么她送给自己的香包里会有幻|觉物质?
为什么?
这一切都说不通......
可她死了。
一切都死无对证,许禾想找她好好问个明白清楚都没处问去。
谢沉征来时,许禾正喝着零度鸡尾酒,那举杯仰头的姿势倒是洒脱,而在她旁边,除了于悦可之外,还站着之前未曾谋面的‘潮牌男’。
“你怎么来了?”许禾看见谢沉征,显然她有了几分醉意和恍惚,唇角带笑,眼底流露出惊色,她暂且搁下手中的杯子,仰头红着脸蛋气扑扑看着他。
“来接你回家。”
谢沉征说完,丝毫不顾及众人目光,直接将许禾手里的杯子掰开,许禾一小阵反抗,直接用牙齿咬他欲要夺杯子的手背,女孩力道不重,却也着实留下两排齿痕。
于悦可看着一愣一愣的,都忘记要说啥,怎么……谢大帅哥会在这?!!
还要接许禾一起回家??
于悦可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发誓自己看到的不是梦境,尤其是谢队长那个脸色,四平八稳却暗流涌动。
但她却幻听般的听见谢沉征耐着性子对许禾——“乖,我们先回家……”,还作势揽过她肩膀将人从座位上拽起……
许禾还真是乖巧了,小鸡啄米式的点了点头,临走时还不忘给于悦可说‘拜拜’,至于‘潮牌男’,谢沉征压根没给许禾说再见的机会,直接将人揽在怀里,大步朝门口走去。
夏日闷热的晚风搅乱着彼此的呼吸,两人的体温互相掺杂着,许禾不知是真醉假醉,情绪发酵的很快,尤其是被朋友背刺的痛感,混杂着难以置信,一同随着眼泪流出,她扯着谢沉征的衣服,整个人埋在他怀里,刚才憋了很久的眼泪,现在很不争气的啪嗒啪嗒往下落。
胸口处的衣衫湿润了一块,烫的他心灼灼,谢沉征没料到许禾的反应会这么大,现在他后悔这么快把香包里含有致幻物质的事情告诉她。
他缄口不言,只一个劲儿的轻拍她后背,试图安慰她。
但谁料到,许禾隔着衣料,随意找了处就咬下,不轻不重,却带着温怒,咬完还超级委屈的抬头盯着谢沉征看,“你打我?!”
谢沉征:“............”
就这点儿劲儿?这叫打?
谢沉征气笑了,咧着唇角看她,“你这人不识好人心......啊”,他眸子里或许已经住满了她的倒影,一副云红的脸蛋,眼睛泪汪汪的,如果睫毛一扑闪,还真担心泪珠会因此而落下,谢沉征一时间没了脾气,直接拥着她往车跟前走了两步,顺势打开车门,“回家再哭。”
车程很短,但许禾却很快睡着了,最后还是谢沉征将人抱回家,因为李嫂在家,所以谢沉征将许禾抱回自己的房间,放到自己的床上,又小心翼翼地给她脱了鞋子,许禾双脚一蹬,一下就被谢沉征拽着脚踝安放好。
做完这些,谢沉征掐腰站在床边,低头凝视着许禾,偶然产生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那香包里掺杂了鼠尾草还有几种就连老郑都分辨不出的香料,和普通薰衣草混在一起,长期使用,不仅不会有助于睡眠,还会经常做梦,严重的则会导致精神衰弱。
谢沉征想到这些,不禁恨得牙齿一紧,他自己都觉得百思不得其解,黄语嫣一边将许禾置顶为紧急联系人,一边又在背后偷偷下阴手,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是许禾还是......
——咚咚!
沉寂的夜晚骤然响起两声轻悄悄的敲门声,谢沉征警觉的寻声看去,就见李嫂端来一碗解酒汤,李嫂刚想说话,就被谢沉征伸手阻挡,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门被虚掩着。
“先让她睡会吧,等会我去趟局里,好好照顾她。”谢沉征看着那道虚掩过的门缝,将地上的光一分为二。
李嫂显然不知道情况,但也能看出谢沉征脸上的担忧,她心里暗喜,点头答应,可谢沉征一出门,李嫂就给人打了电话。
夜色悠悠,空调风冷扑扑吹着,将许禾送入梦乡,第二天一早手机闹钟急促的响起,她闭着眼摸索着忙关掉,可恍然一下,许禾‘腾’一下睁开眼,就看见一个男人从洗漱间走来,上半身还裸着,浑身上下就围了一条白色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