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这么说,亲爱的小姐。认识您本身,对我而言就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诺维露出一个绅士的微笑,“相信我,您会有用上它的一天。”
说完,他魔杖一挥,凭空消失了。
手中突然传来异物感,艾拉低头一看。
那张卡片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了她的手里,上面的兔子仿佛有灵魂一般,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似乎能对视上它那双带着柔和笑意的红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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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书房里,阳光穿透高大的玻璃窗,照在一位年轻的金发男子身上。
微卷短发灿烂如初晨的浅阳,清冷的眉眼间透着几分冷漠,白色魔法袍边缘绣着象征魔法等级最高的金色六芒星,袖口平整干净,太阳金扣一颗不剩地全数紧扣。
他从头到脚都透着一种循规蹈矩的约束感,唯一打破这样平衡的,只有耳边挂着的单只菱形银边绿宝石耳钉。
窗外几只鸟在树林间跳跃鸣叫,男子恍若未闻,专注地处理书桌上的大量公文,反倒是他身后一直静立的侍从,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出窗外,驱赶那些吵闹顽皮的小鸟。
诺维的身影倏地出现在书房里。
侍从对他的出场方式已经习以为常,他和诺维互相点头打招呼,然后熟练地替诺维搬来一张软椅,轻手轻脚地放在他面前请他坐下。
诺维在旁边等了一会,一直到面前人放下文书,将摊在桌面上的纸页收拾干净,往背后地座椅一靠,他这才款步上前。
多年的交情让诺维对他了如指掌,这是他休息的信号。
“今天也是这么忙啊,艾伦德。”诺维随意地撑着桌角,这上面堆满了公文,他都没找到可以放手的地方。
“坦桑尼我全转了一遍,没找到你那只小鸟。”
艾伦德淡漠道:“找不到就算了,一只鸟而已。”
“一只鸟而已?阿尔弗雷德家果然财大气粗。”
诺维语气故作吃惊,但实际上,对这样把珍贵的东西当成空气一样随意使用的好友,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艾伦德丢失的那只鸟不是什么普通的宠物,它是非常珍稀的魂鸟,通身蓝紫色。在和主人建立联结之后,主人可以将意识附着在它的身上,用它的身体到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隔得再远都不会被影响到。
只不过坦桑尼下了大雨以后,那只鸟突然和艾伦德断了联系,艾伦德这才找到他,让他帮忙找那只鸟。
只可惜一无所获。
“但是我看见了有趣的东西。”诺维转移话题,他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发光的液体,充满细小的荧光颗粒,仔细看还有一点点鲜红。
“我已经验证过了,喏,假一赔十的阿尔弗雷血液~”
“你的妹妹是真实存在的,我可是亲眼所见,这下我赌赢了吧?我就说嘛,哪有人会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别人的记忆里?谁有那个胆子敢篡改阿尔弗雷德家的记忆?——还是全部人!”
诺维眼眸微动,偷偷观察艾伦德的神色,可惜对方神情丝毫不变,依然一副冷漠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来任何表示。
“不要试着揣测我,诺维。”
“知道了知道了。”诺维心虚地转移视线,“公爵还是盯得那么紧吗?”
艾伦德漠然不语。
正在这时,一个眉目温和的金发男子敲门进来,他有着和艾伦德相似的面孔,但很显然比艾伦德年长得多。
诺维立刻站起身,弯腰对来人行礼。
这是艾伦德的父亲,阿尔弗雷德公爵的长子。
父亲点点头算作和诺维打过招呼,然后看向艾伦德,温声开口:
“孩子,你的祖父有事情找你。”
“家主找我什么事?”
父亲摇摇头,一般有关阿尔弗雷德掌权的事情,公爵都会越过他,直接和艾伦德交流。
艾伦德了然,没再多问,直接起身,越过诺维和父亲,朝门口走去。
手臂忽然被拉住,艾伦德回头。
父亲眼里充满关切:
“艾伦德,我的孩子,有时候你也该休息一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那件事情也不需要这么急……”
艾伦德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眼底没有任何波澜。
他漠然地抽回手,不作任何回应,在父亲担忧的视线中,消失在空荡的长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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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又下了一点小雨,但好在时间不长。经过一段时间的充足休息,艾拉的烧终于退了下去。
在床上躺得她感觉自己都要废了,在得到了菲利普的允许以后,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窗户透气,雨后的空气总是最清新的,这里的空气和环境和后世比起来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至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清澈的天空。在后世,天空早就一片黑暗,他们的蓝天实际上是悬在城市上的人造虚拟电子屏,一旦离开城市,看见的只能是无尽的黑夜。
能随时见到这么美丽的蓝天真是幸福。
沐浴够了阳光,艾拉刚准备转身离开,却突然被树底下的一个东西吸引住目光。
“咦?”
“这里怎么有一只蓝紫色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