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一层层激荡,湛蓝色的深处只剩下落日余晖,在女子漆黑的眼眸深处形成明明暗暗的光影。
池丞捏了捏手指,不禁问:“所以你愿意吗?”
狂风乍起,浪头卷起半楼高,沈笳侧了侧身子,有少许海水溅在脸颊。
“你说什么?”她半躲到池丞身后,拨开眼眶处的湿发。
“没什么。”池丞喉头滑动,“订婚宴在什么时候?”
他的语气平静中带着淡定,大概并没有她以为的伤心,沈笳默了半晌,才强笑着调侃道:“怎么,你要抢婚?没记错的话,你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吧,池同学。”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默。
沈笳只是不想气氛那么尴尬,随意开个玩笑,没成想池丞竟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他眉头微皱,双眼真挚地盯着她的眼睛,视线比平时更重,更有分量。
地上传来沙砾摩擦的声响,池丞面对她上前两步,与她脚尖相碰。
“如果我——”
沈笳及时按住他的唇,在没搞清楚自己的内心之前,她不想让事态失控。
她不清楚池丞对她的喜欢有多深,但明晰的是,她至少有那么一点在意他。
很难说这点在意是不是寂寞驱使,亦或是朝夕相处生出的习惯,她需要好好想想。
“陪我去那边走走。”
沈笳笑得一脸明媚,脚丫在湿润的沙滩上留下一串脚印,池丞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目光始终锁定在她的背影。
轻薄的披肩自肩颈倾斜而下,如一团月光笼罩,朦胧飘渺,将落未落。窈窕走动间,包裹在里边的枣红色泳衣若隐若现。
这套是他随手拿的,是不是最性感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沈笳穿什么都好看,她有世界上最明丽的脸蛋、最曼妙的身材,再精致的衣服都只是点缀。
一想到自己方才没说出的话,池丞口舌发苦。
也许是这段时间的亲近让他失去理智,竟生出独占她的心思。
他怎么配呢。
可是叫他就此放弃却是不可能的。
池丞深知自己的阴暗面,违背原则这种事有一次就有二次,为了沈笳他可以将底线拉低,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哪怕是以见不得光的身份。
他还欠沈笳八十万没还,距离三年之期还有那么久,就算实习结束,他也有理由去找她。
思及这点,池丞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一阵浪花带来的疾风终将那层白烟震落,飘飘然迎面飞来,池丞伸手握住那团柔软,快步上前披回沈笳身上。
系带绕过她纤长的脖颈,在锁骨处打了结,被圈在臂弯中的沈笳扬起巴掌大小的脸蛋,睫毛卷长如蝶翅,正满脸无辜地望着他。
沈笳自是生得明艳张扬,高挺的鼻,嫣红的唇,偏那双眼浸一汪碧波,微微张大时眼尾勾着,几分清纯几分妖媚,叫人分不清她是自然流露还是刻意引诱。
池丞分不清也不想分清,他只是手中一松,抬起她的下巴就咬过去,先是浅浅含住,然后探寻,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
披肩绵软地滑落,层层叠叠堆砌在半腰,沈笳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那里没有衣物遮挡,经海风吹拂变得微冷,而肌肤下的心脏却火热跳动。
这是一个绵长的吻,沈笳本以为已经熟知他的招数,还是在双腿发软时感到些许狼狈。
池丞察觉她的虚弱,干脆将人抱到礁石旁抵住,温柔地抚摸她光滑的脊背。
此时天已经彻底暗下来,沙滩上的游客渐次收拾东西往回走,只零星几个沿着海岸线散步,震天的海浪声中夹杂细微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