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的池丞有些不同。
“谁惹你了吗?”沈笳抱着胳膊左瞧又看,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第六感告诉她池丞有心事。
池丞眸光微闪,有那么一瞬间想告诉她,在触及她审视的目光后,改口道:“没有,我就是中午没睡觉,有些困。别管我了,说说新产品的事吧。”
说到这个沈笳就来劲了,拉着池丞坐到沙发上,绘声绘色讲起自己如何舌战群雄,如何拿捏他们的膀胱等等,说到几名高层排队等厕所,三个人挤一个便池时,沈笳笑地人仰马翻,趴在沙发上狂笑不止。
池丞听到此处略感尴尬,便问她是如何知道男厕所的情形。沈笳愣了一会才说,男厕所就四个便池,十五六个人挤进去,可不得三人上一个!
说到这,沈笳笑地上气不接下气,池丞也忍不住展露笑颜,心中堵着的那口气不知不觉消散大半。
如此两人玩闹了半个小时,沈笳讲地口干舌燥,双眼干涩,不得不停下输出,做一些输入的事。
接下来几个小时,两人各自忙碌各自的工作,一晃眼就天黑了。沈笳本想约池丞吃顿饭权当庆祝方案通过,见池丞提不起精神,便饶他回宿舍补觉。
回学校的路上,池丞明显感觉到周围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比平日多了一倍。这一倍里八成都是男生,过往的经历让他瞬间意识到什么,心中冷笑一声,大步跑回宿舍。
黑夜像张无形的巨网,慢慢吞噬他的身影,躲藏在阴影里的脚步鬼魅般缠绕在他身后,如影随形,不止不休。
-
星期一沈笳见到池丞时,那张完美无瑕的俊脸已然伤痕累累,如果之前颜值有9分,现在大约只有5分了。
“谁干的!”沈笳怒不可遏,像是自己东西未经允许被人肆意撕扯,暴戾的情绪瞬间爬满她的脸庞,额间青筋一根根鼓起,整个人像只发狂的猫。
池丞本人比她平静得多,唇锋微动,淡淡道:“摔了。”
沈笳两三步冲过去,撩开他的上衣就往里摸,里边的肌肤柔软平滑,没有任何伤口。
“那你可真会摔啊!摔地鼻青脸肿,身上却一点伤口都没有!”
熟话说打人不打脸,当一个人专打人脸时,说明此人是特意羞辱,就是要叫所有人知晓,不仅肆无忌惮,还用心险恶。
池丞不料她动作这么快,急忙揽住她肩膀,将人往办公室里带,好在他来得早,此时公司还没什么人。
“别乱摸,影响不好。”站定后,池丞拉开她伸进衣服里的手,却没松开,轻轻攥在手里以免她再来一次。
沈笳在气头上,压根没注意两人依然交握的双手,厉声呵斥道:“呵,你就知道瞒着我,周五那天问你还说没事,结果今天就被打得像个猪头!”
“……也没有那么夸张吧。”池丞摸了摸抽痛的嘴角,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沈笳一见他这没心没肺的样就心口发闷,掏出包里的补妆镜就往他脸上照,池丞扫了一眼,忽然说不出话了。
镜子里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眼眶周围一圈红痕,下唇破了一串口子,说一句猪头确实不为过。
“看清楚了?”沈笳冷笑一声。
“嗯。”池丞没什么情绪。
“所以到底是谁干的!”沈笳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气到肝疼,忍了又忍才没再给他一巴掌。
“就是摔了,你别想太多。”池丞叹口气,安慰道,“没事的,最多一个星期就好了。你要是觉得恐怖,不想看见我,我可以请假。”说着抬脚往外走。
“滚!我稀地管你,反正又不是我被打!”
沈笳捡起沙发上的枕头就朝他扔过去,被池丞轻巧接住放回原位,心中更为恼火,趁他起身一个飞扑过去,池丞不防她突然起势,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就被压倒在沙发上。
“沈笳,你,你别乱来。”池丞慌乱抓住她乱动的双手,岂料沈笳怒气上头力气极大,加之在下的体位,一时半会竟拦不住她,扣子散开一半,大片胸膛裸露出来。
“我就要乱来。怎么,别人打你你不还手,到我这连摸一下都不行。”沈笳将全身的力量压在他身上,两只手灵活地朝他腰上抓,作势要脱他裤子。
池丞拿她没办法,无奈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还手?”语气隐含幽怨。
“你现在承认了?不是说摔的吗。还手还被打成这样......”沈笳忽地考虑到,若是人数差别太大,还手实际上是没什么用的,说不定还会激怒对方。
只听池丞果然道:“他们打累便不打了,还手还会挨更多打,你别看我瘦,皮实得很,这点小伤没什么。”
少年皮肤白的近乎透明,显得肌肤上的伤痕触目惊心,透过团团紫青色的肿块可以想象当时的惨状,沈笳有所触动,指尖点了点他右脸颊,放缓语气问:“痛吗?”
“本来不痛的,被你闹得又开始痛了。”池丞笑着环住她的后腰,一个翻身将她反压下在下边,撑起身体道,“闹了这么久,该上班了沈总。”
沈笳望着他黝黑的瞳孔,似一口千年深井,惊不起波澜,忽然就不气了,在他离开前忍不住道:“你以前是不是经常挨打。”
“没有。”池丞答地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