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被吻到仰起下巴。她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小时候,家里的土松狗还在幼年时期,乐此不疲地用头顶她的掌心。
“……我喜欢你对我粗暴,在床上让我疼,让我哭。”
靳执的呼吸不那么平缓,他的目光锁在她的眼睛,“我说的是真的,那样会让我感觉被占有了。”
“我眼里,那就是爱,那样我会感觉到被爱。“
茉莉依旧没有弄懂他的重点。
直到他很小心翼翼的语气,反问她:“……你呢?”
你在我身上肆意留下痕迹的时候,你对我施虐的时候,你像圈占领地一样咬我的时候,你把我弄脏的时候,你欣赏我在你手里,忍不住自己崩溃的哭腔的时候。
是爱吗?
茉莉彻底听懂了。
卫燎在医院说的那些话,靳执其实特别在意,他听进去了。
“所以,你要和他比,是么?”
茉莉嘴角的笑意很冷淡,“你要和卫燎比,是么?”
她用力把靳执推到旁边的沙发上,他倒下去,没有抵抗,后脑勺磕到墙,痛到皱了下眉。
“……”
靳执被攥住下巴。
茉莉没有看他,低头审视他的身体,指尖用力擦过他颈侧,那圈已经结痂的牙印。
她感受到,他在很轻微地抖。
茉莉弯下腰,在那圈牙印上又狠狠叠了一圈,完全没有疼惜,她抱着伤害的主观故意,直到尝到他的血,她舔了舔她的杰作。
靳执一声不吭,丝毫不挣扎。
只是她抬起眼,再看他的时候,他眼睛红了一圈。
茉莉说:“这次你也没有躲,如果我说,现在跪下来给我舔,你也会做的。”
“所以,是你允许我的,你允许我这样做,你自己放弃了对你身体的主、权,在床上来让我爽。”
“靳执,在你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能问问题的人就只有我了,懂吗?只有我有问的权力,你没有。”
“你要搞清楚状况,我和你之间现在连平等都没有,怎么会有爱呢?那叫肉-欲。”
“知道为什么你会产生这种错觉吗?”
茉莉笑了一下,“因为我是个很体贴的人,我是个会照顾别人情绪的人,因为我愿意说一些情话,让我们俩都能享受。”
“你呢?”
她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而且模仿了他问这个问题时候的语气,单纯模仿还不够,她还替他补充完整了,“你呢你呢,茉莉,你这样是爱我吗?你比爱他要爱我吗?”
茉莉停了几秒,脸上一点儿笑都没了,面无表情。
她语速很慢地反问了回去,“……靳执,你觉得呢?”
她直起身,靳执垂下头,发旋在抖,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手指攥着沙发表面的布面,手背绷出了青筋。
茉莉没有管他到底是哭了还是没哭,转身打开了他的衣柜。
“卫燎衣服湿透了,穿不了,我拿两件你的,多少钱,我转给你。”
靳执的衣服大多都是纯黑灰。
她挑了卫燎可能更愿意穿的浅色polo衫,领口还有一只很小的刺绣小猫头。
茉莉选完,转回去问他,“你有没穿过的内裤吗?”
靳执站起来的动作很慢。
他从行李箱里找出了一个,还没有说话,茉莉已经自己从他手里拿走了。
“晚安。”
关门前,她说。
茉莉回房间的时候,卫燎已经很乖地洗好了自己,包着浴巾,坐在她的床边。
他也没问哪来的衣服。事实上卫燎可能对什么时候超市营业没有概念,他已经习惯什么都被安排好。
茉莉把衣服塞到他怀里。
卫燎不动,只是把浴巾弄掉了,眼巴巴地望着她。
她问:“没长手?”
他抿起唇,说:“没有。”
“在你身边,我不光没长手,也没长脑子。”
卫燎抱住她的腰,“……你帮帮我嘛,我不会。”
茉莉顿了下,“谁准你撒娇的。”
“我没有撒娇啊。”卫燎埋头在她怀里蹭,“这样就算撒娇吗?可是我头真的好晕,脸也好痛,我刚泡完澡,浑身没力气,你不帮我,我会死掉的。”
“求求你了。”
他可怜到极点,仰头眨眨眼。
茉莉喉咙梗住,一时间竟然没办法反驳,只能冷下脸,“再不好好说话,给你扇对称。”
卫燎伤心地垂下睫毛,磨磨唧唧去拿衣服,拿到手里,揪着衣摆揪半天。
如愿听到她“啧”一声。
“——胳膊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