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巍思吸吸鼻子:“知道。”
哭腔一点都忍不住。
“打错你没有?”
眼睛一眨,眼泪就掉出来了,刘巍思抬手擦掉:“没有,师兄打就是。”
听到如此顺从的回答,易堂生却更加恼怒,当真扬起鞭子,“咻啪咻啪”地抽了下去。刘巍思心中不安,又受了如此剧痛,根本熬不住,“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易堂生可不会心疼他,按着他的腰,竹鞭对准屁股,“噼里啪啦”地打了好一阵,打得整个屁股都破皮了,血丝和血珠相继往外冒,才终于停了手。
刘巍思趴在床上,疼得神智不清,连大师兄什么时候出去的也不知道。
这一晚,易堂生是留在严先生家里吃的饭。刘巍思歇了好久,才收拾整齐从房里出来,一瘸一拐地走向餐厅。
严先生瞧他眼眶红红的,问:“大师兄又打重了?”
刘巍思微微低下头:“没有。”
严铮给刘巍思拿了碗筷,笑道:“爸最会这招,先把人打了,再好声好气地哄几句。我小时候就是,又挨了打,又生不起气来,后来想想真是亏大了。”
严先生哈哈笑起来:“那你说,我哪一回打错你了?”
“爸没错,爸都是对的。”
“哈哈哈,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刘巍思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拉开眼前的木椅子,自虐一般坐了下去,一颗圆滚的汗珠从鬓角缓缓淌下来。
几日后,秦昭阳给柏阅冬办了出院手续,把他带回了自己家里。秦嘉辰本就是这段时间要出国,提前几天收拾好了东西,将她的房间腾出来给柏阅冬住。
柏阅冬这个样子,没有人会放心让他回宿舍。
柏阅冬离开病房时戴着一副黑色墨镜,头始终压得低低的,进到学校之后,明显焦躁了起来,秦昭阳搂着他,带着他走人少的小路躲躲藏藏地回了家。
柏阅冬的师母一直在家里等着,看到孩子,忍不住哭了起来:“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这样了啊?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秦昭阳这段时间听哭声都听麻了,不耐烦地喝道:“别哭了!”
“我也不想哭啊,可是,可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本来他和辰辰……”
“别说了!”秦昭阳整日提心吊胆,最怕柏阅冬情绪失控,根本不敢提他和秦嘉辰的事,好不容易带他回了家,可不想出什么事。
但柏阅冬自那日见了秦嘉辰之后,就很少歇斯底里地哭喊了,他只会躺在床上默默地流眼泪,或是呆呆地望向某个地方,一动不动,就连反应都慢了。
此时也是,他好像没反应过来师母说了什么,像木头似的,被师父推进了房间里。
“这是辰辰的房间,但是床单被套都换了,家里小,你将就住着,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秦昭阳揉揉他的脑袋,顺势提提墨镜腿,“回来了,墨镜摘了好不好?”
柏阅冬没有动,秦昭阳便缓缓摘下了他的黑墨镜,拂到额前头发时,说:“头发长了,剪一点好不好?”
柏阅冬抬起头,往右边转了转,以便他的左眼能够看见师父的脸,随后缓缓摇摇头。
“不出去,让你师母来剪,随便剪短一点就好。”
柏阅冬没有反应了。
秦昭阳知道这是同意,笑了笑,道:“我叫你师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