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渡压下怒气,尽量用平缓的语气对谢渊说:“把痛觉还给我。”
谢渊这才察觉到他的不对,又一头雾水,疑惑道:“不会痛难道不好吗?”
当然不好,疼痛是身体对于危险的预警,如果没有疼痛,他就不知道身体哪里出了问题,受了伤都可能不知道。
谢渊把他的痛觉抽走,某种方面就是在主宰他的身体,舒渡不能接受。
谢渊替他承受痛苦,让他感觉欠了谢渊的,舒渡更不能接受。
舒渡头一回显露出没有转圜的执着,勾人的凤眼迸发出摄人的光芒,天生矜贵,睥睨万物,即使他不能使用灵力,形同凡人,谢渊依然感受一种压迫心脏的威严。
“不好。”舒渡咬字极重。
谢渊的心却一点点变冷,骨子里的偏执冒了出来:“哥哥,我就不明白了,我在对你好,你为什么要生气,你是不想我对你好,还是不愿意接受我对你好,在你心里,我的好很廉价吗?”
谢渊清冷的面孔瞬间变得狰狞,猩红的瞳孔扩散,他像一条盯着猎物的毒蛇,如果舒渡回答不好,他便会瞬间扑上去绞杀。
舒渡却是一脸的平静,装出来的,他差点儿忘了,谢渊是个神经病啊。
他仿佛能看见谢渊一身的逆鳞在他眼前炸开,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这个孱弱的猎物。
舒渡眼眸变得幽深,他可不想当猎物,他要当猎人。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谢渊的七寸在哪里呢。
舒渡骨节分明的手指像上等的美玉一般腻滑柔顺,轻而易举攀上谢渊的喉结,分散他的注意力。
谢渊的喉结重重滑动,野兽一般的瞳孔中有一瞬间空白。
“渊儿乖。”舒渡声音慵懒,眼尾上挑,窗外的阳光照亮了他脸颊上白的发光的皮肤,红润饱满的唇瓣一开一合,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至少谢渊的目光除了他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
血管中的血液瞬间沸腾,谢渊猛然将舒渡按回床上,一只手钳住舒渡的一对手腕,高高举过头顶,宛若一朵被强行展开的花儿。
宽大的衣袖滑落,纤细的手臂也白地发光,柔若无骨,被他折成三角形的弧度,手掌下的触感又腻又软。
该死的,他怎么连手臂都这么好看。
谢渊俯下身,把猎物圈在肚子下面,像一只大猫吸猫薄荷似的贪婪地在舒渡的脖颈间吸食猎物的气息。
边吸边嘴硬地说:“哥哥,就算你讨好我也没用。”
心口不一的小魔头,舒渡仰头享受脖颈间电流般的酥麻和瘙痒,给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坏鸟下了定义。
“渊儿乖。”舒渡的声音依旧慵懒。
谢渊伏在他身上,能听到从胸腔传来的共鸣。
身上的逆鳞不知不觉间被舒渡一声声渊儿乖抚平,只剩下一丝不甘心。
谢渊拨开散乱他耳边的青丝,露出圆润的耳垂,先用舌头舔舐,然后再一口含进去,声音含糊地问:“渊儿乖又如何,不乖又如何。”
话音未尽,谢渊感觉到有一个柔软的东西擦过他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