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笨拙地将孟津朝那边的被子盖好,小心拿走孟津朝手中的书,然后轻轻一挥手,石室里的烛火全部熄灭。
“娘亲,梦安哦。”乖乖地窝在她怀中。
隔日一早孟津朝就问沈时至他何时有空,不是说需要陪他一天吗?
沈时至则边往孟津朝碗里夹菜,边说:“不急,等明日也行。”
你当然不急,因为需要兑现诺言的不是你。
将近一整天,她已经把广川堂上上下下摸清了,只是当她不小心碰到床榻旁的一块砖,居然打开了一道暗门。
孟津朝发誓,她不是有意的。
这时,沈时至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朝朝,月儿唤你过去。”
孟津朝压住心底的好奇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该逾越。
也许沈望舒根本就没有喊她,只是沈时至不想让自己进去。
不知为何,她的心中莫名升起酸涩之感。
明明自己说过的,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对他有感觉,省得到头来受伤的是她自己。
孟津朝真是想给自己一巴掌,不要再纠结了。
即便沈望舒再三撒娇,孟津朝还是决定要回孟府,她可不想让孟怀青担心。
沈时至:“那明日一早我去孟府找你哦。”
沈望舒:“爹爹,我也要去!”
结果沈时至的一句话把他的热情浇灭:“爹爹的计划里没有你。”
沈望舒:你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孟津朝点头,“行。”
到坐上马车,沈时至都在强调他明日一早要去孟府的事。
“知道了,我的记忆非常好......”这句话说完,孟津朝似乎意识到不对劲。
果然,下一秒对上沈时至那幽怨的目光。
孟津朝回以他一个大大的微笑,如果说她不是故意的,他会信吗?
回到孟府已近日落,孟怀青估计也知道孟津朝回来了,向宝珠苑送来了几套衣服和首饰,说是秦云微买给她的。
冬梅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说她不在孟府,自己都快得相思病了。
春桃则一脸无奈的摇头,侍候孟津朝沐浴更衣。
今天一天过的十分惬意,不过是晒晒太阳,闲逛着。
如果每日都是这样无忧无虑的就好了,可惜,以她的身份永远不可能。
只是她好像永远都在追寻着幸福安定的生活。哪怕有一点危险存在,她都会立即退缩,毫无理由的退缩,然后寻找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安于一隅,所以她的命运才如此的坎坷。
半夜,月朗星稀,微风轻抚桃叶儿。
整个大地似乎都昏睡过去了。
叶书一如既往的守在孟津朝门外假寐。
但从不敢睡沉。
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必须警惕。
约莫近丑时,另一扇窗户发出了叮点声音。
叶书动动耳朵,是窗户纸被捅破的声音。
将腰间的剑拔出五分之一,一点点靠近,眼神犀利。
有个黑衣人正在往孟津朝房里吹迷药!
叶书二话没说,快速拔出腰间的剑,一个闪身,来到那人身边。
黑衣人显然武功不敌叶书,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叶书的剑刃已经抵在他脖子上了,渗出丝丝鲜血。
叶书压低声音,生怕吵到里面正在睡觉的孟津朝。
“你是谁?不说我杀了你。”刀刃再次逼向他已然岌岌可危的生命。
不过这黑衣人摆明了有着必死的决心,为了不暴露身份,咬下嘴中的药,生生吐血而亡。
叶书皱着眉,目光深邃,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
死士?
为了不惊扰孟家人,叶书只能先将尸体藏起来,明日找个时机带去广川堂。至少这几个时辰内,她不可离开主子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