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们再没说过一句话。
气氛诡异的宁静。
而赶车的江沐与叶书也怀疑他们是不是吵架了,大气也不敢出。
生怕一说话,就会惹来其中一人的怒火。
终于,到了回春堂,这下江沐也不得不开口。
“主子,回春堂到了。”
“嗯。”声音淡淡的。
此时已经临近正午时分,孟津朝感到有些困倦。
“朝朝,在马车上小憩一会,姜家人我来处理。”
处理?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对。
微微摇头,孟津朝还是下了马车,没讲一个字。
独留沈时至在马车上落寞的思考。
他是不是不该任性?他是不是错了?
事实上,孟津朝根本没觉得他任性,她只是在想若是某一天自己真的恢复记忆,那以后的自己还是自己吗?
若是现在她爱上沈时至,那日后她恢复记忆,会不会忘了现在和沈时至相处的时光。
她是利己主义者,这点从小时就明明白白的。
无论何时,她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方,让自己感到安全的地方。
那沈时至......你知道我是这样的人吗?
若是知晓了,你还会坚持不懈地追求我吗?
会不会认为我很恶心,会不会厌恶我,指着我的鼻子骂我?
她不能再想下去了,她不愿将自己蜷缩起来,却愿意伪装成所有人喜欢的样子。
始终不会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一个人能接受真正的她。
自私,疯狂偏执,爱慕虚荣,脾气间接性的极端暴躁。
恐怕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吧。
所以她绝不允许自己爱上一个不了解自己的人。
爱哭鬼沈时至也是如此。
就像是周珩为她而死,她却没有勇气为他活下去,懦弱的人,永远都是害怕这个世界。
一件有极大可能会发展成悲剧结果的事,还不如从源头掐灭。
整理好情绪,孟津朝重新挂上微笑,走向姜家父母。
即便是感受到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她也不曾回头。
沈时至心碎的声音,江沐隔老远都能听到。
他也不敢安慰啊,万一触碰到主子的逆鳞怎么办。
只能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只能祈求着孟姑娘赶紧理理这尊大佛吧。
沈时至那么大一只,且气质出众,姜家父母怎可能注意不到。
于是,姜庆福疑惑道:“朝儿啊,沈公子为何站那不动?不同我们一起吗?”
孟津朝:“干爹认识他?”
“回来时,他在房门口站着,沈公子说她是朝儿你的挚友,你俩莫不是闹了矛盾?”
挚友?沈时至是这样说的?
孟津朝轻轻摇头,“没有干爹,他可能只是在想事情。”
“哦哦,那就好。”
姜庆福隐约猜到他俩是何关系。
“干爹,您现在这等我片刻。”
“好。”
只见她无奈叹口气,向沈时至走去。
她还没开口,沈时至握住她的手,委屈道:“抱歉,朝朝,我不该任性,你原谅我好不好?和我说句话好不好?”
孟津朝连忙点头,她怕再晚一步,沈时至的眼泪就要再次落下。
“我没怪过你。是我自己需要冷静冷静。”
眼见沈时至整个人都要挂在她身上,孟津朝扒开他:“男女授受不亲,况且这里还有别人。”
“好。”那就等到没人时再抱朝朝。
“走吧,别让干爹干娘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