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二小姐,因先帝即位时还未及弱冠之年,未曾取字,所以名与字相同。姓沈,名时至。”说至此,春桃眼里全是崇拜与敬仰,整个南陵国谁人不知,先帝与当今圣上面如冠玉,貌比潘安。
六年前,先帝还是二皇子,带兵打仗,守护南陵国的疆土,大获全胜。
并且先帝在位时,有次巡游出行,天散金箔,整个京城听闻此,纷纷出家门,挤破了头也要见上一眼,形成万人空巷的盛况。
坊间流传着关于他的传闻,听闻先帝有位青梅竹马,年少时相爱,可惜还未曾订亲就不知所踪,大多人认为已经不在了。
“沈时至吗?为何不曾听过这个名字?”孟津朝小声嘀咕着,眼里有些茫然。
“春桃,你去睡吧。”孟津朝知了个大概。
“二小姐,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不知为何,孟津朝隐隐不安。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那人已经死了,她也不用再担心些什么了,也不用再经历一次了。
这夜依旧为噩梦。
“闻神女之身运,可令死者复生,使夫生人延年。若神女往某所,则可使久旱或水潦之地焕发生机,保太平之生,保太平之地可矣。”这是江湖中无人不晓的传言。
虽是传言,人皆信之。
得神女者,得天下。
总有自私的人们想找到神女,占为己有。他们全都忘了,那后面还有一句话:若神女死,无后,则天下必乱。
“哈哈哈哈,神女本该就让朕得到。都说了,朕才是掌管这天下的真龙。”
“朕予你荣华富贵,还允你留在这浩荡的皇宫十几年,只取神女你身上的一点血,莫非仍不知足?来人!每三日取一次血,有要求尽量允了。但绝不可出这神苑还有,可不能让朕的儿子看见了。若神女出了任何差池,朕唯你们试问。”
......
墨石台上,一位俊美的男子侧身躺着。他的头发凌乱,却丝毫不在意。在他身旁,横七竖八地倒着大大小小的酒坛,空气中也弥漫着浓烈的酒气。
他如往常一样,静静地凝视着一名女子的画像。
他的眼神中装满了深深的眷恋和思念,仿佛那女子是他心中无法触及的美梦。
石室里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微弱的光线下,他的侧脸隐隐浮现。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颚,紧闭的双唇,每个细节都散发着独特的美。
可因为长时间不打理自己的缘故,下巴那隐约有些胡茬。
一双好看的瑞凤眼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泛起些许迷离,但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沉思着什么,又或许是在回忆着过去。
沈时至真的很想让自己溺死在有她的过去。
他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可这香气比起酒气来,简直微不足道。
沈时至轻启双唇,嗓音沙哑:“江沐。”
下一秒,不知从哪出来一位身穿黑色劲装的少年出现在沈时至身旁,毕恭毕敬地答:“主子。”
“宋明秋是不是说月儿的身体好了很多?那你明日便将他接回来吧。”声音十分懒散。
江沐:“是。”
待江沐的身影消失,沈时至自言自语道:“朝朝,若你还在,能回来看我一眼吗?就一小会,可以吗?”
他从未放弃寻找自己那失踪了的夫人。
沈时至眷恋地看着画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若不是因为月儿,他或许早就已经死了,偏偏月儿不像她。他流不出一滴眼泪。
也许在这六年里已经流尽了。
次日,江沐不仅把沈望舒带了回来,后面还跟了一个尾巴。
“你是谁?本王好像没有邀请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