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这个世界也就不复存在了。
等孟津朝再次醒来,只觉神清气爽。没有了坠下楼身体带来的撕裂感,就好像是换了一副身体。
想到这,孟津朝猛然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并不是医院,而是躺在一个古香古色的床上。
孟津朝撩开淡粉色的纱布,穿上放在床边的粉色翘头鞋,心底的疑惑更深。
满堂的富丽映入眼帘,地上铺陈着柔软厚实的密绒花鸟地毯,即使光脚走在地上,也不会硌脚。雪白色的粉墙,墙上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孟津朝细细打量着这幅画,只见这画中女子身着一袭华美冰蓝色狐裘披风,仿佛将冬日的清寒与深邃都披在身上。在画师的笔下,狐裘的绒毛柔软顺滑,似乎闪耀着淡淡的光泽。
画中女子的长发仅用一支翡翠发簪微微挽起,如瀑布般垂落在披风上,发丝缠在狐裘的绒毛上,惟妙惟肖。
再看这女子的脸,竟与她别无二致。孟津朝没再看下去,只觉心悸。她把目光转移到一旁的梳妆台上,其上却没有多少妆匣首饰。
房间的窗帘与帷幔都是由丝绸制成,被风吹起,微微飘动,宛如柔和的梦境。房间的角落里,放置着一只瓷器花瓶,瓶中插着几支新鲜的桃花,增添了几分诗情画意。
绕过一架白玉翡翠百鸟朝凤的檀木屏风,孟津朝才发现这个屋子很大,应有尽有,无论是桌案上摆放整齐的文房四宝,以及置于琴桌上的古琴,香炉衣柜茶具等等,这些家具显然看着价值不菲。
孟津朝缓缓推开屋门,阳光如潮水般涌进来,她眯起眼睛,用手挡住日光。
小屋的斜对面就是凉亭,有洒扫的婢女不经意瞥了一眼,竟发现那里屋门口居然站着个女人,她戳戳旁边人,疑惑地问:“春桃姐,你快看,里屋门口站着一个人哎。”
名唤春桃的婢女,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立即反应过来,这是宝珠苑的二小姐醒了!她把手里的扫帚往一旁一扔,看冬梅还愣在原地,就催促她道:“你莫不是忘了?咱宝珠苑还住着一位二小姐呢,看样子是醒了,你赶紧的,去告诉老爷夫人呐。”
被推搡着的冬梅才明白过来,抓紧时间往主院跑去。
人未到,声音先到。
“老爷,夫人!宝珠苑的二小姐醒啦!老爷!”冬梅慌慌张张的,边跑边喊。
闻言的下人皆议论纷纷。
这时,从里面出来一位身着暗红色朝服的中年男人,腰封上挂着一块上好的玉佩,随着步伐而轻轻摇摆。即使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但仍能看出他少年时有多么风神俊朗。
此时孟怀青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在听到孟津朝醒了的时候,就立马放下手中的奏折,走出来想一探究竟。
也恰巧冬梅赶到,对着孟怀青行礼后,便着急忙慌地说道:“老爷,宝珠苑的二小姐醒了。”
“当真?”
“奴婢在洒扫凉亭时,亲眼看到那里屋外站着一名女子,虽看不清容貌,但那名女子只身着一袭里衣。”冬梅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孟怀青没有任何犹豫,抬步往宝珠苑走去。
而另一边的春桃在冬梅离开时,就匆忙跑去找孟津朝了。
“奴婢见过二小姐,奴婢是宝珠苑的春桃,老爷派奴婢来服侍您,不知二小姐醒来,身体可还有不适?”
离得太近了,孟津朝下意识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她,“这是哪里?”
春桃也挺害怕,虽然她们已在孟府多年,可这位二小姐是最近才被老爷带回来的,一直昏迷不醒,老爷也吩咐过,以后就由她们负责服侍二小姐,如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直接通报他。
可谁知道这位二小姐是何性子,若为强势蛮横,那她们这些下人的日子可就不会好过了。
“回二小姐,这是孟府,您是孟府的二小姐孟津朝。”春桃虽有疑问,但不敢问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