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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落日黄昏,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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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跪在脚下的人说:“江家大爷绝对不可能毁掉藏宝图。他不过是搭上性命来制造藏宝图被毁的假象。你大哥为了护你们江家周全,还真是鞠躬尽瘁呀。”

江家二爷跪在地上,冷汗涔涔。他也想过大哥可能是做了一场戏,想以死亡欺骗所有人,可是他确实翻遍了整个江家都没有找到藏宝图的下落。

驸马又说:“念着你我主仆一场,你也为我办了不少事。我再给你一晚的时间,若到明天早上,你还不能为我提供有用的信息。那我就送你这一家去见你大哥,好好问一下藏宝图到底在哪?”

江家二爷闻言瘫软在地上。

驸马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对众人说:“我没有时间和你们耗,从现在开始每燃一炷香,随机挑选三个人。若不能提供有用的信息,就送你们去见江家大老爷。“

驸马转身看着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长公主,嘴上露出一抹讥笑,语气却温柔地说:“夫人许久没有外出,难得有一次游玩的机会,就在这里好好看戏吧。“说罢,便招了亲信何先生去里屋商议。

那个晚上,是整个江家的地狱。下到襁褓中的婴儿,上到到古稀的长者,都在恐惧中等待。那一夜,江家血流成河,哀嚎啼哭持续了一整晚。因驸马一行来时,已向当地府衙亮出了身份,说是长公主奉太后懿旨来江家办事。且,江家府外又有重兵把守,当地地方官虽知事情不妙,可不敢轻举妄动。

天边已泛鱼肚白,驸马在房中枯坐了一个晚上。驸马的亲信何先生翻着眼前一大摞的纸稿,上面都是江家人供出来的线索。

何先生是跟随驸马多年的亲信。早些年科举落地,后又遇家中变故获罪,从此与仕途无缘。结识了当时还是商会会长的驸马。驸马赏识其才华,便一直留用在身边。

何先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驸马的神色。随侍这位主子这么些年,他深知驸马儒雅外表下的冷厉,也深知藏宝图对驸马的意义。他知道,他的主子为了心中的宏图放弃了所有,放弃了心爱的女人。他蛰伏这么多年,培养自己的势力。如今,皇帝昏迷不醒,几个皇子跃跃欲试。虽然,看起来还是由太后掌权,但整个朝廷实则已处于分崩离析的状态。时机已到,藏宝图就是各方必争之物。

何先生说:“主上已经一夜未曾合眼,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驸马紧锁着眉头,眼神中有一丝疲惫,看了眼何先生说:“说说你的看法吧。“

何先生说:“手下理了理江家人招供的信息。结合我们前期掌握的信息来看,藏宝图应该还在,但已经不在蜀地。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江家大小姐带走。而江家小姐在大婚当日出事后,便不知所踪。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被江家大爷藏在某地,这也是江家老二老三四处寻找的原因。江家二爷一边为我们做事,但同时与大皇子交往甚多,并不可靠。江家老三受了二皇子不少恩惠。大爷出事后,江家老三能掌家也离不开二皇子背后的支持。江家谍报系统遍天下,无论他们谁先找到藏宝图,对我们都不是好事。“

驸马说:“江家大小姐才是找到藏宝图的关键。我那个女婿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却没有算到江家老爷守护江家的决心,更没有算到父母对儿女的心意。“

何先生说:“如今我们还是有优势的。这唯一的优势就是快。要在几位皇子反应过来之前,让江家群龙无首。江家谍报系统再厉害,也会陷入瘫痪。要在他们之前,找到江家大小姐。江家下人说之前见过大小姐,但也不十分确定。很有可能,大婚出事后,江家小姐是回来过,之后又逃走了。“

驸马说:“江家这样的大家族,亲人比外人更危险。这些个叔伯兄弟,哪一个不是心机深沉、虎视眈眈。那她可还有什么朋友?“

何先生说:“江家老爷虽把大小姐当儿子来养,可毕竟是闺阁女子,与外界交往不多。听说,当时在都城与秦督尉的妹妹私交甚好。”

驸马道:“秦督尉的妹妹?“

何先生说:“后来她连坐获罪,被没为官婢。“

驸马:“这些相关的人和事都要盯紧了。“

何先生说:“也巧了,她就在四皇子府上做婢女。“

不知是怎的,驸马突然觉得心头一紧。他想的那天晕倒的婢女,她长得真像清词。若是清词还在,大概也与她差不多年纪。

天已快亮了,何先生见驸马有些出神,便问道:“主上,时候也不早了。对江家人的审问,看来不会有什么结果了。我们下一步做何打算?“

驸马的声音极其冷静:“斩草除根。“

等到天色大亮,街上出摊的小贩才发现江家门口的驻兵已经全部撤离。江家依旧大门紧闭,无人进出。府衙的人送出去的请示还未得到回应,依旧不敢轻举妄动。一直到第三天,突然下起暴雨。江家门口的小溪竟都被染成了红色。官府的人这才派人前去查看。江家满门被灭,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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