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禾儿,我不求你理解。但是希望你愿意相信我。”
禾儿:“殿下位高权重,战功赫赫又迎娶了长公主的女儿。现在也没有了太子殿下,殿下是储君最有力的人选。奴婢的信任根本不值一提,请殿下还奴婢自由吧。”
四皇子:“我答应过皇兄,这一生都要护你周全。至少现在,本王府里是最安全的。”
禾儿只觉得再多说也无益,行了礼便退下。
孟氏实在不想这个时候去见王妃,可是又不得不去。她曾听人说过王妃还未出嫁之时就打死过奴婢。后来嫁给太子,也未曾收敛。因与太子感情不和,性情越发暴戾。孟氏原是二皇子妃燕云的婢女,后来被安排进了长公主府伺候,又借着太子大婚的机会被安排进了四皇子府。算起来,现在的四皇子正妃也算是孟氏的旧主了。
孟氏正撞在萱玥的气头上,不停地磕头谢罪。屋里传来阵阵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哭喊和哀求之声。不多久,屋里哀嚎的女子没了声响,鞭子声却还没停。只有萱玥一边打一边咒骂:“你这个贱婢真是没用!袁氏活着的时候争不过,袁氏死了还是争不过。竟让那个小贱人有机会通过一个死人来争宠。没用的贱婢活着有什么用!你们日后谁不称我的心都和孟氏一个下场。还有那个陈禾儿给我记住了,下一个就是你!”站在屋外的下人们听着屋里的动静都心惊胆战,眼瞅着就要闹出人命了。
承绪亲自拿着紫云膏来到青溪院,轻轻敲着禾儿的房门道:“禾儿,我帮你涂些药膏就不会痛了。”
禾儿已经换好了寝衣,只是心绪不宁加上脸上火辣辣地疼痛,全无睡意。听见四皇子送药来,没有多想便打开了门。承绪看到她,竟略有些愣神。寝卧里烛光朦胧,随风轻摇,她身着藕荷色绸缎寝衣,隐约可见玲珑又不失丰腴的身段。双瞳剪水,发髻散开,青丝如瀑。她就这般站在他面前,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清香,恍惚得像在梦里。她脸上明显的手掌印把他拉回现实,不免心下又生出几分疼惜。
看着他充满留恋的眼神,禾儿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妥。禾儿正要关上房门,承绪已经一把推开门进来。他一把将她抱到床上,根本不顾及她的反抗。他按住她的双手,把她压在身下,手开始在她的腿上游走。她的皮肤光滑细腻,他已经完全情难自禁。她看到他眼里燃烧的情欲,他的吻密集地落在她的脖颈上,他感受到她身体的顺从和回应。可是理智告诉她,她绝对不可以和他如此。
禾儿使劲推着他喊道:“你放开我!我不爱你。”
承绪已经热血上头,眼里都是渴望:“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
禾儿:“那你爱我吗?”
承绪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深情地看着禾儿的眼睛说:“爱”。他明显感受到身下的人儿微颤了一下。
禾儿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漠:“那你能娶我吗?只娶我一个人。”她感觉他的身体顿了顿,乘胜追击道:“既然不能只娶我一人,那就不要毁了我。”
他眼里的光黯淡了下去,刚刚的疯狂和渴望逐渐消退。禾儿乘势一把推开他,坐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衫。
正在这时,门外郡主的贴身侍卫高松来报。请殿下过去看看孟氏,再打下去怕是要闹出人命。四皇子并没有要过去看的意思,只是回了句:“王妃是后宅的主人,后宅的事都由她做主。”
禾儿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只觉得寒凉,讥讽地说:“王妃是出了名的御下有方。没想到殿下对自己的枕边人竟如此冷漠。”
承绪自嘲地笑了笑:“枕边人?”
禾儿觉得承绪的骨子有股冷漠的狠劲,对任何人都不例外。
承绪认真地看着禾儿说:“你可知道如意是怎么进府的吗?太子大婚当日,有人故意劝我多饮酒,我确实喝了不少但并未醉。如意进来服侍我更衣,又在床上准备好了血迹,说我酒后破了她的处子身。因事发在东宫,便由当时的太子妃也就是本王现在的王妃做主,让她做了本王的妾室。你说她们主仆的事,本王该管吗?”
禾儿只知道孟氏背后一定有某股势力,但她进府的原委并不清楚。这些日子孟氏对禾儿很友善,而且她也能感觉到孟氏对承绪的感情是真的。说到底,孟氏也是个可怜人。禾儿回看着承绪道:“殿下有自己的不得已,其他人也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承绪:“你想要本王去救她吗?”
禾儿:“为什么不?没有孟氏,将来还会有刘氏、张氏。孟氏可能是这世上最爱你的女人了。”
承绪:“爱本王?”承绪自己都觉得讽刺。
禾儿不语,棋局里的棋子谁又不可怜。承绪站起身,把药递给禾儿。整了整衣服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禾儿一眼。她披散的头发有一些凌乱更显妩媚,只是眼神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只觉得胸口又是一阵难以克制的冲动,转身快步走进夜色里。他第一次感觉到那样灼热的冲动,那么强烈却不得。他觉得自己像久困在沙漠里人,终于看到一汪清泉,却必须克制自己的渴望。以前,无论是袁氏还是叶氏,她们都有着摄人心魄的美,但那种美是生理上被挑拨出的冲动。那种冲动和刺激转瞬即逝,他没有任何的留恋。唯独对禾儿,总是有一种无名的情绪从心底涌动,在美女如云的皇家,她甚至都不算起眼,可就是这般平平无奇的女子偏偏印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