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每天都很忙,一天课上下了个脑子能保持清醒的也没几个,尤其是最近高强度的二轮复习阶段,每个人都苦不堪言,几乎每个人桌兜里都放了瓶滴眼液,就连白年最近几天由于总是盯着黑板看,也开始频繁滴眼药水缓解疲劳。
张主任没有开会的情况下,每天都会从一到五层来回转悠,这几天他隔着窗户也同样看见了学生们的情况,一直在考虑解决办法。
总不能学上完了,眼也瞎了吧。
这天正好是周日,按照往常,后两节课安排成了自由活动时间,张主任便趁这段时间把各班班主任叫来会议室,打算看看他们的看法。
“我也是发现了这个问题,想着每周换座位让他们换换看黑板的位置”,说话的是个中年男老师,教语文的。
“这样不妥啊,孩子们课本都放桌子里了,桌子下面还有好几箱书,来回换座位我个人觉得是有些不实际的”,这次说话的是一位年轻女老师,她教的是前几个班的数学。
几个班主任来来回回商量了半天,也没可行性的解决办法,张主任见没人说话后,便站出来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我想了好几天,大家说的那些办法我几乎都想到了,也确实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出现”
张主任接着道:“最后我是想给孩子们安排一个时间做眼保健操,每天两次,分上下午”。
张主任说完后,下面几个班主任点头觉得这个方法可行,随后刚刚指出调座位不切实际的那位女老师道:“但是主任这个时间我建议上下午对半分,也就是每上完两节课,让孩子们做一次”。
张主任听完后没有理解这种分配的原因,便问为什么。
女老师接着道:“我是担心安排在其他时间孩子们休息和做其他事情的时间会紧张,就在前几天,我还看见好几个学生直接用凉水洗头”。
在高中,很多学生因为晚上回宿舍时间紧,熄灯快而选择在中午吃饭的那段时间洗头。
张主任听到女老师说到这里后眉头皱了下,随即陷入了思考,见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便散会先让他们去吃饭了,等所有班主任都走完后,张主任又重新坐在会议室托腮思考着什么。
二轮复习阶段晚自习写作业的时间也缩短了,创新班现在每晚有三节晚自习,每节一个小时,原来这三个小时都用来给住宿生写作业,走读生留不留看自己意愿。
现如今第一节晚自习要练做题速度,各科老师各占一天,临上课时间布置任务,下课便收上来看答题情况,说白了便是一个小测验。
而这就要求所有人都要在学校才行,等做完这个小测验想离校的才能走。
易满和白年晚上便在食堂吃饭节约时间,吃完饭差不多也就还有几分钟便开始晚自习了。
因着学生课程时间变了,晚上食堂的窗口和中午一样全部开放,因此饭菜也不错。
——待会儿下课我就不去上岸了,要带赤小打疫苗
前几天易满便收到设置的手机提醒,赤小打第三针疫苗的时间到了,但因为最近在每天上课以及做题两者无差别交换的情况下,易满一时忙忘了,刚刚写完小测验易满才猛然记起这件事来。
易满等了会儿没收到白年回复的纸条,便快速朝后看了眼人,正好和靠在椅背上的白年对视。
易满用口型道:纸条——
白年这才在纸条背面写了:好
不知道是不是易满的错觉,他总觉得白年这次在纸条上写字有些不太情愿。
难道是我的便签纸太粉了?
下次绝对拒绝小超市老板随便塞的赠品,易满心想。
放学后,易满回到家便先带着赤小去打疫苗,他担心去太晚宠物医院会关门。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
等回到易满给赤小重新装好狗粮,便先去了洗手间冲澡,易满带着赤小在大热天里来回跑这么一趟,身上黏糊糊的,出了不少汗。
今晚算是白年近一个月来回的最早的一次。
最近白年一直在外面吃饭,安岁和白载这段时间也没回来过,所以也没人问白年晚上到底去哪吃饭了。
家里的阿姨也只是每天来白家打扫卫生,做饭的事情早就被白年告知不用了,但工资仍然和以往一样,只是白年单方面不在家吃饭了。
今晚白年并没有告诉李晓慧自己早回家,因此进入客厅时,一片漆黑。
除了刚回来的白年,家里没有任何人。
白年把书包靠在沙发背上,去冰箱拿了瓶矿泉水喝。
随后又走回到客厅拿起书包关灯上楼,偌大的小别墅里只有二楼一处房间亮着灯光,直到十二点多整个别墅又恢复成往日的黯淡。
“入班即静,入座即学”,第二天早自习一开始,张主任准点在小喇叭上就位。
每天同样的开场白,所有学生听得耳朵都不是起茧子,而是已经包浆了。
本来学生们是没打算领张主任一天一来的心灵鸡汤,但在拿好早读内容开始大声背诵时,顺便听到喇叭那儿下一句传来“同学们,今天以后我们会调整晚自习以及午自习睡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