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萧权辞在回廊的长椅上休息，顾琳琅坐到对方身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静静地抚摸着萧权辞的后背，一下、两下……

她安静地陪着对方，安静地等着对方想说话的时候倾听对方。

月光似水，柔和了悲伤，也渐渐将所有情绪慢慢沉淀、慢慢融合。

这些都是小怜教她的。

从前在顾府的时候，她曾经试图跟苏氏母女对着干，用尽心思让顾聘婷在宾客面前出丑，也因此害得苏氏被顾恪责备。

苏氏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下套子的人。

但即使是这样，苏氏还是对她变本加厉地苛待，顾恪知道后也没有一点阻止的意思。

当时的她难过极了。

她终于明白，有些人仅仅只是存在就“有罪”，苏氏明明没有苛待她的理由，可就是因为她在顾府、在苏氏眼皮底下，所以就不放过她。

而她呢，想尽办法让苏氏母女触及到顾恪的底线，可顾恪还是不会惩罚苏氏母女。

仿佛不管她做什么，都逃不掉被虐待的命运。

她绝望的狠，不说话，也没有眼泪，只一个人坐在小院昏暗的桐油灯前，小怜就这样陪着她。

很久之后，她终于感受到后背上那轻轻的抚摸，像是光着脚走在玻璃渣上突然踩到了一块儿绵软的毛毯子。

顿时，心里的委屈、悲伤、愤怒像是打开了闸门，汹涌而下。

她抱住小怜哭了很久。

小怜依然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眼见她的哭声低了，才轻声说了句“小姐，别灰心，只要熬下去，总会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