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怜！

顾琳琅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小怜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如果她猜的不错，小怜这是要杀顾悛昊。

纤长的睫毛猛地一抖，顾琳琅很替小怜捏一把汗。

从前在宰相府的时候，小怜连鸡都不敢杀，每次吃鸡都是小怜用铜知了把养在厨房的鸡偷出来，然后交给牟嬷嬷宰杀。

现在小怜拿着匕首的手都是抖的，万一小怜没把顾悛昊杀死，被顾悛昊反应过来，别说她性命不保，就连小怜也难以脱身。

清冷的眸色兀地一沉，顾琳琅使出吃奶的力气挣脱顾悛昊的手，一把拔出发髻上的桃花簪，径直刺向面前男人的太阳穴。

她和小怜一起动手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顾悛昊一个抬手，紧紧地钳住顾琳琅的手腕，接着又一个用力，迫使顾琳琅松开手。

桃花簪“砰”的一声掉到地上。

小怜吓了一跳，苍白的脸色愈发苍白，但她仅仅只是顿了顿，便又蹑手蹑脚地继续向顾悛昊走去。

她不许任何人伤害小姐。

小姐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待她的人。

因为小姐的看重，牟嬷嬷后来也对她越来越好。

在小院的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她有亲如姐妹的小姐，有奶奶一般的牟嬷嬷。

她们一起骂苏婉，一起偷鸡吃，一起攒钱，一起看星星，一起讲笑话……这么多的美好，都是因为小姐才有的。

贝齿死死地咬住嘴唇，小怜来到顾悛昊身后，双手握紧匕首，盯着面前的男人。

只要刺下去，这个家伙就再也不会欺负小姐了。

清秀的脸上闪现出从未有过的坚定，小怜猛地扬起手臂，一个用力，眼看锋利的刀刃就要刺入眼前男人的后背，突然自门口传来一声：“小怜不要！”

二狗飞一般地冲进来。

顾悛昊猛地一怔，扭头看向身后，眼神像是要吃人。

二狗一把拉过小怜，将其护在身后。

顾琳琅迅速看向床边的桃花簪，只要她拿到发簪，就可以趁顾悛昊不备，杀死对方。

气氛冷得仿佛要将所有人都冻住。

小怜二话不说绕过二狗，举起匕首继续刺向顾悛昊。

二狗赶紧拉住小怜，想要抢过匕首。

两个人争执不下。

顾悛昊死死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有心一掌打死小怜，却每每都被二狗挡住掌风，难以下手。

顾琳琅趁机捡起桃花簪刺向顾悛昊。

空气中顿时弥散开浓烈的血腥。

“小怜！”二狗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双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又看向腹部扎着匕首的小怜。

“小怜，不要，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二狗发疯似地抱住小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