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行。”瑞秋呼出一口气，她抬起头盯着天花板，现在她在十楼，这是这栋楼的顶楼了，“如果常规的办法行不通，那么只能用非常规的手段了。”

她喃喃自语，转着手腕忽然一道四分五裂射向地板，将地板炸出一个口，鲜血从炸开的天花板缝隙中渗出来，越来越多形成了瀑布般。

瑞秋又挥着魔杖，将喷涌而出的血冻住，然后手撑着地板跳入了炸开的洞中，顿时那个洞变成了恐怖的血盆大口。在巨大的嘴巴闭合之前，一道厉火冲向了伸出来的舌头。

尖啸声像是在水泥地上划开的利爪仿佛将人的灵魂都要撕扯出来，没有几秒便停歇了。瑞秋落在了地面上，头顶上的点灯闪了几下，666号门牌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一道开门咒打在了门上令门板自动打开。瑞秋调整了呼吸，她抽出了枪带中的枪，“西格玛，其他人的位置确认了吗？”

“无法确认。”毫无感情的机械女声响起。

哈利注视着再一次没能得到同伴消息的瑞秋推开门，看着她走入了666号公寓——如果当时他在场的话，他一定会阻止她！

但是现在展现在他眼前的只是一段记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昨日重现，无法阻止，也无力阻止。

就像同样处于这个场景中的瑞秋，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倒地的同伴们，他们朝着四个方向倒了下去，脖颈处一道深如见骨的割痕令他们的血液喷涌而出，热血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祭祀般的圈，血迹绘制成了禁忌的图案，天花板上降下了污浊的血红的藤蔓，血腥味在蔓延的过程中浓郁，晦涩的低语声逐渐变得嘈杂，如同盛宴开启，那些血红的图案逐渐变得优美，带着古典的美妙。

瑞秋不禁跪倒在地上，她的手触碰到了血圈，藤蔓朝着她生长过来。

“膜拜吧……膜拜吧……献上你的鲜血，献上你的灵魂……”那些低语声逐渐变成了听得懂的语言，他们一个不停地在瑞秋的耳边劝说。

哈利听到后差点也着了道，刚一晃神就被身旁的斯内普拽住了，力道大到将他拉回了现实。

“原来还有一个掉队的。”一个女人从书房走了出来，这是多么美丽又丑陋的脸啊！左半张脸像是月光女神，右半张脸宛若天使坠入地狱，如同火烧过般狰狞的肉暴露在了空气中，连带那只蓝色的眼睛都变成了灰蓝色，银色的发高高地挽起，如同矜持又高贵的贵妇，和周遭的场景割裂得很。

她朝着瑞秋走了过来，一道魔咒令瑞秋的头盔飞掉，她半弯下腰手抬起了瑞秋的下巴，打量着这个女孩。

“是莉莎的学生吧？可惜了，你不该这么小就卷入大人的世界的，调查员的工作不适合你。”她摇着头，声音动听宛若是拨动着竖琴的琴弦。她退后一步，挥动着魔杖，令瑞秋在半空中漂浮起来——并不是漂浮，她的四肢像是被无形的触手抓住，强行绑缚在那里。

“放心，我不会扭断你的脖子。”她低声笑了起来——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在笑！

“席琳·切连科娃！”哈利一眼就认出了女人的身份，他知道他无法冲过去，他无能为力，只能注视着这一幕的发生。

热泪从他的眼中掉落，在他的注视下瑞秋的四肢被毫不留情地扭曲到常人无法达到的角度，骨头折断的咔声响起的同时他的女儿痛叫出声，如同一只垂死尖叫的鸟儿。

席琳挥了挥手，瑞秋像是个被扯坏的布娃娃掉落到了地上，两眼一闭生死不知。她没有给倒地的瑞秋投入更多的注意力，转过头对着后面的属下们命令道。

“快点收拾好，献祭已经完成，接下来等待神下达指示吧……”她甚至踩到了瑞秋的手指，毫不在意地踢开，走了出去。

“该死的！——她真的该死去！”哈利痛骂着，嘶吼着。他想要追上去，用他的魔杖和席琳拼命。但该死的就因为他知道他办不到！

哈利跌坐在地上，泪水糊满了他的脸。

斯内普的手放在了哈利的肩膀上，“还要继续吗？”他的声音平静到像是黑暗中的光柱，如同一支清醒剂注入到哈利的血液之中。

哈利点了点头，他的脸朝着那只手靠了过去，仿若受伤的野兽舔舐着伤口般蹭了蹭那只手。肢体接触往往比言语更加令人感觉到温暖。

他需要斯内普，无比确信他的需要前所未有的强烈。

“我想看到后面，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哈利的声音沙哑，痛苦浮现在了他的脸上，但他不会逃避任何困难，哪怕灾厄一直降临在他的身上令他恨不得和死神决一死战，他必须坚持到他的孩子脱离危险的那一刻。

他无比感激西弗勒斯陪着他一同度过这一段痛苦的时刻，这算是这一连串打击中唯一能够安慰到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