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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实际上哈利并没有感觉过去一夜,只是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第二天,而怪异的是他的肚子一直都没饿。时间的流逝在污染区域和现实是不同的,这个知识突兀地在哈利的脑袋里冒了出来。
“我总觉得我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哈利敲了敲脑袋,在斯内普看过来时一脸茫然地看向他。
“这是你说的第三遍了,波特。”斯内普说,长长的白色蕾丝发带扎在他的脑后,那些没法扎起来的半长发垂在他的面颊两旁,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以及这一身黑色白边的女仆装。
哈利打量着穿着女仆装的斯内普,忽然想要吹口哨,但他忍住了,“你的记性向来比我好——你也想不起来吗?”
“我如何得知你忘记的内容呢?”斯内普轻飘飘地反问道,一句就把哈利怼得哑口无言。
哈利抹了下脸,他的视线越过了斯内普,看向站在树荫下拿着画笔在画布上画画的瑞秋。今天早上瑞秋说要去外花园里写生,于是他们搬着绘画工具下了楼,坐上了马车去了庄园外的花园——这里大到超乎哈利的想象,整个山坡以及流经的这一段河流都属于威斯汀庄园的范畴,而已经是威斯汀家族落魄后的事了。
“打理这么大一座庄园需要花费超多钱财,18世纪又是麻瓜工业革命时期,威斯汀家族最落魄的时候应该是伯爵小时候,而旧时候的贵族很会维持体面,他们用得起银盘子,却吃不上一块白面包。”哈利摸着下巴,在计算了下维持庄园体面的费用后评价道,“维护这样一座精美绝伦的庄园,一年至少要花费一万英镑,光是雇佣园丁就是一笔不菲的开销。那么威斯汀伯爵的年收入至少是两万英镑。”
斯内普目光奇异地看向了哈利,仿佛第一次认识他般,“你果然是闲得无聊了,居然连剧本里的人物收入都开始关心。”
“我只是想起担任魔法部部长的那段时间,整天面对魔法部的报表,下意识算了下费用。”哈利摊开手,“再不擅长经济的人,接触多了也就那么一回事了。”
“我在想如果这里有一个剧本,我们演绎的应该是这座庄园曾经发生过的事——那么污染物极有可能就是庄园的主人,也许这个剧本是有关于伯爵头疼的账务?但我没有看出这里存在着入不敷出的事。”
斯内普忽然哼了一声,“你觉得伯爵是污染物?”他扭过头瞅着哈利,伸手抓住了这个毫无心思服侍主人的小女仆的手,将他拽到了树后面,距离正在画画的瑞秋更远了,至少有两棵树隔在他们中间。
“很有可能,他在这座庄园有着极高的权威,也是他下令让瑞秋服药。”哈利越发觉得自己猜测正确。然后他就被推倒在灌木丛下方的草地上了。
“嘿!”哈利推着压过来的斯内普。
“如果你想要见到伯爵的话,我倒是有一个主意。”斯内普阴恻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哈利,后脑勺处的发带垂了下来,像是钩子般勾着哈利胸口处的蕾丝花边。
哈利皱起了眉,不论是白天还是花丛都给他不好的预感,他小声地说,“瑞秋会听到的。”
一道无杖隔音咒从斯内普的口里冒了出来,“这就听不到了。”
“我总觉得——有视线在盯着我们。”哈利皱着眉,他转过头看了看,除了远处的威斯汀庄园,周围唯一能看见的只有距离他们有五六米远的瑞秋,何况他们之间隔着树和灌木丛,蔷薇花在绿色的灌木之中摇曳,汗水挥洒在花瓣上。
一切的声音全都被花朵掩盖,暧昧的吟哦声以及因情难自制而引发的疼痛喘息全都阻隔在了蔷薇丛环绕的一方小天地中。蔷薇花被揉烂在草地上,碎金般的阳光点点穿透树荫洒在阴影遍布的灌木丛里。偷闲的乐趣过于快乐了。
阳光西斜,瑞秋开始收拾起画具,她将吹干的画布卷起来,画架折叠。
“需要帮助吗?”斯内普从树后走了过去,整个人连衣着都没乱,就连女仆长站在这里都无法挑出他的问题来。
“……帮我把这些搬到马车上。”瑞秋停顿了一秒继续面不改色道,完全没有询问哈利的下落。
直到他们到达马车时,哈利才急匆匆地跑过来,他的头发上还沾着树叶和花瓣,一看就是在花丛底下睡过去了。
“今晚会举办舞会。”坐在马车上时,瑞秋忽然开口。
“什么舞会?”哈利揉着疼痛的腰,恨恨地在心里骂着斯内普,一边将注意力挪到瑞秋透露的情报中。
“为悼念我的母亲而举办的假面舞会。”瑞秋面无表情道,像是个毫无感情念着剧本的工具人。
“伯爵在庄园内吗?”哈利不知怎么地想起了他怀疑的视线,总觉得一直有人在盯着他,他一向很相信他的感觉,而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视线就是来自还未见到的伯爵,也就是庄园的主人。
哈利忽然感觉到后背发毛,为什么伯爵要盯着他呢?他拿到的难道不是伯爵小姐的贴身女仆的剧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