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书亚惊愕地望着她,“是因为切尔诺贝利事件吗?——是的没错,你们和我母亲来自同一个地方,只是我母亲出来得早一些,她早早越过柏林墙,在西德求学……我还以为那是因为你的病导致了你的发色浅淡。”
“她说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她会为你办到的!她爱着你!”哈利看着席琳的眼睛,确保她把每一个字都听进去了。
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中有着如水的温柔和怜悯,仿佛穿透了席琳的胸口,叩问那怦怦跳动的心脏是否还有着人性的良善。
她居然看见这个少年脸上有着圣人的慈悲!仿佛他知晓她的打算,她准备抛弃一切用尽所有投入的事业,他是如何得知的呢?
席琳迷茫地望着哈利,“那她在哪儿呢?我从一楼一路找到了六楼,如果你看到她了,为什么她没来找我?”
“‘如果你闭上眼去感受的话,就能听见她的呼唤。’——因为她无处不在,她已经和我们身处的这栋楼融为一体了。”斯内普替哈利开了口,从美第奇女士的话语中不难猜测出真实——而哈利的经历其实是和污染物产生的‘共情’,那么这所有的指向只有这唯一的答案了。
他严厉地盯着哈利直到这个小子松开了他的爪子——果然是看见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了!
席琳默默不语,她的眼中有着深深的怀疑,虽然她已经信了半分,但另一半依旧残存着期待——她还在期待什么呢?因为美第奇女士曾经向她承诺过吗?
电梯停下,闸门打开。他们跟随着美第奇女士穿过一道又一道需要密码、指纹以及各种ID卡才能通行的门禁,最终来到了一处雪白的走廊,最里面的门中似是传来了心跳声,如同哈利曾经听到的军鼓声。
“咚——咚——”
俨然是一个严密防控的实验室,这就是潘多拉的魔盒吧!
“门后面是什么?”席琳深吸一口气。
“去开门吧,孩子。”美第奇女士炙热地望着那扇门,仿佛门中是她的心血,是她唯一的血肉。
“你是唯一有这资格的人。”
席琳不安地回头,她下意识地想要汲取勇气,而哈利本身就是富有勇气的救世主。
“去吧。”哈利做了口型,无声地推了一把席琳。
只见这个银发的羸弱女孩一步一步走向了那扇门,她的手按在了门上,发现门自动开了锁,于是她轻轻推开。
原本是墙、天花板以及地板的位置现在是鼓鼓的血肉,呼吸和血肉颤动的频率惊人地同步。但诡异的是席琳并不觉得恐怖,她甚至有一种回归母体的安全感,仿佛她推开的不是门,而是她母亲的腹腔。
整个房间内没有半点人影,只有一颗等人高的肉球安睡在“房间”的中央,无数血管从那些血肉中抽出连接在肉球之上,为它输送养分,似是一颗活动的心脏——不,这不是心脏!巨大的婴儿啼哭声响彻了他们的脑海,呼啸而过后,紧接着是如同雷鸣的心跳声。
“咚——咚——”
多么令人战栗的生命力啊!不禁令人想要折服,想要跪下,向祂膜拜!
这就是神胎!
跪下吧!跪下吧!身为蝼蚁的他们如何能够直视神灵!这是这世间最伟大的最高贵的存在,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万事万物都应期待着祂的降生!
神啊,请顺利地诞生在这悲哀又绝望的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