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宝丫头被一个满身酒气的大汉捏着手腕往怀里拽,打眼一看,那汉子端的是下流胚子一个。尔康想也不想就飞身过去踢开了那大汉,将宝丫头扯到身后护住。
“什么狗东西!敢在会宾楼动手动脚你不要命了!”
醉酒大汉整个人都被尔康踢飞出去砸在桌上,然后又重重滑落在地,嘴里不住地哼哼,即使人在地上还不忘口出秽言:“哎哟哪个狗儿子敢动我!”
他那一桌的人先是受惊离席,而后赶紧围上前扶那大汉,七嘴八舌的喊着“二爷没事吧”“赵二爷”“二哥哟”……
小燕子等人也已经反应过来了,涌着上前。紫薇抱住宝丫头,着急忙慌道:“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女孩儿眼里纵然闪着惊惧的泪花,却仍然坚强地摇摇头,“我没事,姐姐放心。”
小燕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在宫里受气就算了,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还能让人把宝丫头欺负了去!
她喘着粗气从身后扯出燕子神鞭,“敢在姑奶奶我的地盘上撒野,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说着一鞭子就甩了出去。
她近日跟箫剑练功勤勤恳恳,功夫确实进步不少,长鞭顺势甩出,直击那赵二面门,赵二刚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连脑袋上的瓜皮帽都还没扶正,脸上就添了一道血印子。
这一下疼得他木了有好几秒,直到他清楚感知到脸上火辣辣的灼烈感,终于忍不住破口而出:“他娘的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对本少爷下毒手!老子要让你们都不得好死!”
听这口气,背后还有大人物撑腰。
因着这一头的闹剧,原本人满为患的会宾楼转眼间就没什么人吃饭了,只剩他们两拨人马,以及柳青柳红两个主家。
柳青疏散了人群,咬着后牙走过来,“奶奶的管你是谁,敢动宝丫头,今儿你就别想竖着走出我会宾楼的大门。”
柳红也活动着手腕,眼底冷得像结了一层霜:“还砸了姑奶奶我的场子,今儿不给我赔明白了谁都不许走!”
那桌子流氓也不是什么善茬,看他们架势不小,也齐齐起来列了个阵,那赵二看来着实是个人物,身边时时跟着暗卫,此刻纷纷现身给尔康他们包围起来了。
算人头,赵二那边明显略胜一筹,他自然也心中有数,捂着半边脸颊阴森森道:“好啊,一个小小酒楼,敢这么对本少爷,你们怕是真活腻了。”
他手下的人随着他的话各自掏出了家伙。
永琪心下一凛,光天化日,天子脚下,这帮人就敢这么明目张胆手持武器对着百姓,实在是胆大包天。
他默默将小燕子拉到身后,肃声道:“你们是谁家府上的?这里可是皇城脚下,你们调戏良家女子不说,还要动刀动剑,就不怕我们报官吗?”
“呵。”赵二冷笑一声,“报官?报什么官?衙门吗?我赵元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要去衙门告我,你们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
他身边的狐朋狗友们都笑了起来,看向他们的眼神里都是轻蔑和嘲笑。
永琪眉头紧锁,“赵元极?赵世显是你什么人?”
不是永琪妄自猜测,他最近帮皇帝处理政务,曾过眼过一道参京城护军统领赵世显的折子。
是底下有人告御状呈上来的,说那赵世显对宗中子弟缺乏管教,赵家儿郎作恶多端,致使几家民女遭□□惨死,不仅如此,他们还在女子父母伸冤讨公道时对其父母大打出手,害其家破人亡。
这桩案件此时仍在清查阶段,难不成今日就这样巧,让他碰了个当头。且若这赵元极真是赵氏中人,那未免也太不拿大清例律当一回事了!
赵元极初听永琪脱口而出他阿玛的名字时还怯了一下,前几天他确实闯了个小祸,额娘反复嘱托他近几日要避避风头小心行事。
可很快,他又想起昨日父亲对自己的安抚之语。
“我儿放心,区区小事,阿玛自会为你摆平,这京城地界敢为难我们赵家的人还没出生呢!”
念及此,他的腰板又挺直起来:“贱民也敢直呼我阿玛名讳!怎么,既然知道本少爷的背景,还敢坏我好事!还有你个贱人,”赵元极一手捧着脸一手伸出手指头直直指向小燕子,嘴里唾了一口,“竟然敢拿鞭子打本少爷,我今天非把你打入死牢不……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