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情况有点复杂啊。
谭阁带着简阔去看守所,距离有点远,大约半小时才到达。
看守所两边站着看门人齐声喊:“谭审判官好。”
谭阁随便点了下头,一路通过重重验证,终于进入所谓“宿舍”里,来到一面棚栏的地方。
谭阁对着棚栏里喊:“项樾,有人来看你。”
“烦死了,我都说了什么都是我干的,你们到底有没有完了。”项樾很烦躁地吼道。
谭阁转头看向简阔,“要不你跟他说说?”
简阔看向他,只见他伸手按了一下指纹识别通过,棚栏小门自动打开。
“我在外面等,赶紧带他走。”
谭阁说完便转身走了。
简阔往棚栏小门里进去,看见阴影里靠在角落里的男人,轻喊一声,“草莓怪?”
阴影里的男人似乎有了一点动静,简阔站在那儿,再次喊:“草莓怪,是我。”
项樾看着许久没见的简阔就在那儿,愣了愣站起来,声音有些沙哑,“阔阔?你真的来了。”
简阔往前走过去,才看清此刻的项樾有多糟糕,还看到那脖子上的金属项圈,整颗心都揪紧了,伸手摸了摸项樾的脸,小声说:“抱歉让你久等了,是不是怕?”
项樾只觉鼻子发酸,眼眶也酸,张开双臂抱住简阔,把脸深埋在那温暖的颈窝里闷声说:“我不想呆这里,快点带我走,我受不了了。”
“好,我现在带你走。”
项樾抬起脸头他脸上亲了亲,“以谭阁的性子,不会轻易让你进来的,你是怎么做到让他放你进来见我?给他看证据了?”
“嗯,刚才给他看了,回去跟你说。”简阔说到这里微顿,看着项樾,“那个beta好像跟你有仇,说你以前差点让他当众走光,胳膊还差点要截肢。”
“草莓怪,我居然不知道你还有这么缺德的时候呢,还让人家差点走光了啊?”
“他自己非要往我这枪口上撞,活该。”项樾抓着简阔的手快步往外走。
出来之后看到谭阁站在那儿,项樾脚下微顿,抓紧简阔的手小声说:“我闭着眼睛走路,你带我。”
简阔懂他的意思,反握住项樾的手往前走。
“我带他走了。”
谭阁转头正好看见从看守所里走出来的俩人,突然问:“简少,你们真的跟匿凰闹掰了?”
项樾听到这话一顿,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简阔,脸上写满疑惑。
啥玩意儿?
阔阔他们跟匿凰闹掰了?
简阔没回答,而是带着项樾走到谭阁面前,冷声说:“把他脖子上的项圈解了。”
谭阁帮项樾解开脖子上的金属项圈,见简阔直接带人越过自己走了也不在意,迈开步跟上。
当项樾亲眼看见俞司端着枪搭在匿枭肩上,而匿枭跪在地上一副受尽欺负的屈辱模样,右腿还受伤了,虽然简单处理过但纱布上还是晕染一小圈血。
而站在一旁满脸愤怒到仿佛要杀人似的三人,尤其是匿凰,眼睛都喷火了。
奥尼斯和倪雅丽也来了。
林湖可就夸张了点儿,站在那儿抓狂地揪头发,顾不上胳膊的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砰磕头,磕出血了也要继续磕。
魏老老人家大概是不忍再多看一眼,背着手转过身去。
项樾看得懵逼,完全不知道这些人在搞什么。
简阔没搭理这些人,直接带着项樾上那艘游轮。
等项樾转头一看,却见本该剑拨弩张的几人突然变了个脸,整理的整理,站起来的站起来,扶着的扶着,气氛很和谐。
被震惊到不止项樾,还有魏老和谭阁。
“这是……?”
项樾还想问怎么回事儿,就被简阔拉着进入里面,一路沉默不语。
项樾看着简阔的后脑勺,感受到抓着腕部的那只手有些用力,低叫一声阔阔,见简阔没回头,也没再说话了。
直到进入某房间里,简阔突然把人推到墙上,低头势不可挡地吻了过去。
项樾后脑勺撞到墙壁顿时闷哼一声,感受到嘴上一阵火热激烈,也回应得更热烈。
换气的空隙,项樾哑声说:“我还没洗澡干净,虽然昨天洗过……”
“没事,我不嫌你脏。”
“我嘴干,没那么嫩。”
“没事,我给你润润,照样嫩。”
项樾转过头时那嘴唇正好亲在侧脸,笑了起来,“我手腕上的红绳磨损了。”
“我带了新的,给你换。”
简阔追着亲了过去,腾出手从裤兜里掏出个小东西,把项樾左腕上那一圈红绳解开扔掉,换上一圈新的,然后十指相扣。
“你说你需要我安抚,可是草莓怪,”简阔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亲,哑声说:“需要安抚的是我啊。”
“那就互相安抚呗。”
床:卧槽卧槽,他们摇得我跟着都要摇起来了,好激烈!
台灯:我去我去,真的好激烈啊,还好我没开灯,不然得羞死。
窗帘:你没开灯,不代表屋里没光啊,我还没拉个严实呢,外面阳光那么强烈……
窗户:臣附议,哎哟这真的是没眼看没眼看啊,太那啥了。
地板:谁来管管这俩啊,求求别摇我了……
床立马怼道:什么别摇你,明明是大海在摇晃,因为我们都在船上。
海面上倒映出圆圆的月亮,粼粼波光,一艘游轮在海上前行。
俞司他们在里面各做各的,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扰那两口子。
自从匿凰明确拒绝之后,倪雅丽并没有因此放弃,一直跟在匿凰后面,时不时撩拨一下,时不时故意碰触一下,故意无意间释放出一点求爱的信息素。
匿凰不为所动,脸上总是挂着友好的笑容,暗中释放一点信息素将那股求爱的信息素给挡了回去。
奥尼斯和林湖一块儿跑去甲板看海看月亮,顺便互相拍照什么的。
奥尼斯担心交流困难,好在林湖学过南美洲语言,交流起来非常顺利,相处得很愉快。
俞司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从屏幕上移开目光,正好看见换个姿势坐的匿枭,问:“腿疼……难受吗?”
他差点忘了enigma跟正常的人类不一样,只要受伤啥的都是难受感,除了腺体和反噬才能感知到疼痛。
“难受,但要说疼的话倒是有,就是亿点点的疼,针尖大小点儿疼,”匿枭扫了眼包扎好的右腿,又看向俞司,“没事,这伤口不深,两三天就愈合了。”
俞司愣了一下想起之前亨特尔死亡时项樾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你们enigma对疼痛感知很弱吗?”
“是啊,对疼痛不敏感,只有腺体受损和身体遭到反噬才会强烈感知到疼痛,”匿枭勾唇一笑,“我们enigma身体很扛造。”
俞司冷啧了一声,继续忙手头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