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司听得都快乐疯了,立马附和道:“对,姐姐说的太对了,你就是老和尚!”
项樾缓慢地转过头看向他,语气凉凉的,“你说什么?至少我吃过一顿实打实的大肉,请问您吃到了吗小司司?”
俞司顿时噎住,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气得扭过头去。
王章和宁蓓是一对纯洁的好情侣,什么都听不懂啥意思,许兵和老袁俩条老单身狗越听,脸色越是又黑又臭。
简阔只觉很丢脸,实在没眼看便别过脸去,正好对上匿凰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尴尬干笑。
专案组的氛围感很轻松愉快,暂时忘了今天是来干嘛的,而站在门外默默听着的周鹤却不敢进去打破这么好的气氛。
门没关紧,通过留出一条缝的门里看到了简阔那抹很久不见的熟悉背影,心里十分失落。
他至今都记忆犹新,在简家父女俩还没出事的时候,简阔是真心实意地叫他一声周叔。
有次简阔挨了简子赫一顿训,就会拉着项樾一起躲到他身后,碰了下他后背小声求助,“周叔救命,二叔要训我们,您快阻止二叔啊!”
那会儿简阔和项樾还是个初中生,经常老爱找他求助或求带出去玩儿。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简阔喊他一声周叔了,就连项樾见到他都是尊称一声署长,听着心里挺不舒服,奈何他们之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周鹤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光线有些昏暗的走廊上,他的背影显得萧瑟孤寂。
过了良久才恢复一贯沉稳神色,上前推开了门进去。
他的出现瞬间打破了轻松的氛围感,所有人都立刻站起来,恭敬地齐齐喊一声“署长”。
唯独简阔坐着不动,很缓慢地侧过脸,琥珀眼眸里没什么情绪地看向站在门前的周鹤。
十年了,好像比以前老了些。
如果二叔还在世的话,应该是这个样子吧。
简阔想到这里心口就痛得厉害,又想起他姐是怎么死的,全拜这位署长所赐。
尽管周鹤早早做好心理准备,但一对上简阔那双充满恨意且冷漠的眼神,还是不可避免地后退了一下,张了张嘴,那亲切的小名卡在喉咙里迟迟发不出来,只敢在心里默默叫他的小名。
小阔。
你长大了,长成大人了……
除了匿凰和俞司俩当事人知道内情以外,其他人全都一脸茫然不解的样子。
项樾抬手扣住简阔脑袋转了回去,把他的脸埋在腹部里,对周鹤说:“您先过去坐下吧。”
周鹤被他俩如此亲密举动给吓了一跳,随口应了声,忍不住多看了他俩几眼,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简子赫曾经说过的话。
年仅三十多岁的简子赫抬起小臂搭在他肩上,指着远处海边正扭打在一起的俩小孩笑着说:“我跟你说个有意思的,这俩娃长大以后肯定有戏。”
他还好奇地问了句,“什么有戏?”
“都有吧,各方面的。”
现在再看这俩的亲密举动,突然间就理解了简子赫说的是什么意思。
确实是有戏的。
周鹤收回目光,不再想其他无关的,大步往前走过去。
项樾跟着大家一起坐了下来,桌下抓住简阔的手。
简阔任凭他抓着手把玩儿,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鹤坐下来,神色不怒自威,“开始吧。”
俞司面前放了笔记本电脑,页面显示已打开的音频文件,修长手指按在空格键上。
一道嘶哑的男声从电脑里传了出来。
是宋庆的声音,却再也不是那让人听了立马起一身鸡皮疙瘩的渣男音腔调,只有道尽沧桑的嘶哑声音,听着挺伤痕累累。
“大家好啊,我是宋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