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谢谢您救了我,还有我很抱歉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项樾依旧头也不回地说:“没事儿,那会儿我态度可能很差,抱歉。”
女孩愣了下急忙说:“没事没事,不怪您,您这么做是出于保护我的安全考虑,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我理解。”
项樾随口应了声便没再说了。
女孩看着坐在病床上的高大男人,宽阔背肌看起来很流畅而凌厉,却透露出阴霾的感觉,犹豫两秒轻声说:“大叔,虽然我们不熟,但我能明显感觉得到您好像挺不开心的样子。”
站在一旁的俞司抱臂沉默不语。
项樾的后背微微一僵。
女孩自顾自的接着说:“那天您带我逃跑的时候,我看到您老是抚摸左腕上的红绳。”
“我猜那应该是您最重要的人送的吧?您们是不是分开了还是分手了?”
一旁的俞司听得眉毛微跳了一下,默默转身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女孩都快以为那个大叔不会回答,有些失望地正欲转身走人,突然听到对方终于开口说话了。
“分开很久了,他走得很果断。”
女孩眨了眨眼睛,哦了声说:“这样啊,如果您心里还有ta的话,现在就把ta追回来不就行了吗?”
项樾顿了一下忽地短促笑了声,“现在的我走不开身,没法把他追回来,而且就算真去他那儿了也未必愿意回来。”
女孩手指绕着头发丝玩儿,弯起眼睛笑道:“那就再等几年,如果ta还没回来,甭管什么原因,直接把ta抓回来就完了,磨磨蹭蹭的什么劲儿啊。”
“祝您早日见到ta,大叔再见,走啦。”
女孩蹦蹦跳跳地走了。
关门声传来,项樾这才转过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去,锋锐如刀的眼眸含着笑意。
这小姑娘真有意思。
然后回味了一下刚才女孩说过的话,扯起嘴角轻笑。
“简阔,既然你人在国外,那就再给你五六年时间,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没回来,那我真的要亲自把你抓回来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过大脑,裂缝的镜片倒映出项樾隐约露出点笑意。
简阔,当年的我确实恨透了你,但现在么,自从你回来以后,一切都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咱俩这关系越来越暧昧了,但这样的你让我感到很开心。
因为你终于亲我了。
所以我不恨你了,但愿这次你别再轻易说出放弃的话。
我可经不起再来第二次了,阔阔。
“项樾!”
项樾猛地回神,赶紧捡起墨镜戴上,匿凰正好快步走过来站在他面前,神色冷漠到极点。
“打打打,您继续追人家打啊?”匿凰手里提着医药箱,居高临下冷眼瞧伤势很重的项樾。
项樾仰起头望着逆光而站的匿凰,有点不敢吱个声儿。
匿凰生气起来的样子好可怕。
阔阔,救我。
匿凰蹲下来打开医药箱,冷声说:“把衣服脱了。”
项樾沉默没动。
匿凰有些烦躁地催促,“脱啊,不脱我怎么给你处理伤口?要么露个腹部也行,您是女孩子啊?害羞什么?”
项樾默了几秒挪开已经干涸的血手,捏着衣角向上掀开露出半个腹部。
块块分明的腹肌上糊了一半干涸的血迹,上面有被匕首划开一道口子的条缝,隐约还能看见里面一点嫩红的皮肉,血似乎止住了。
匿凰扫了一眼,“啧,那南美猴子下手真狠,我看你回去以后怎么跟简阔说。”
手里拿着一瓶双氧水往伤口处撒了点儿,又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
项樾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没什么情绪,双手撑在身后任凭匿凰在腹部的伤口处折腾。
匿凰做完这些后收拾好医药箱,抱着双腿笑着瞧他,“得亏伤口不深,再加上enigma的体质本就比一般人强,愈合得快,过两三天就好了。”
“如果简阔在这儿的话,你会假装喊疼让人家心疼?”
“不会,”项樾心情很愉悦地笑道:“阔阔要是在我面前,我肯定真情实感地喊疼,绝不会装的,不然阔阔就不会心疼我了。”
匿凰又是啧了声,“没眼看,真心没眼看。”
项樾立马反唇相讥,“彼此彼此,当年你不也用伤势严重骗来瑰姐的心疼么,我们大伙儿有眼睛都看到了。”
匿凰承认得很痛快,笑道:“是啊,你瑰姐好歹是enigma,明知道我那是故意装的,可瑰姐不也照样心疼我吗,比你好多了,老和尚。”
项樾顿时扎心,恨得牙痒痒,“秀什么,很快我就有阔阔心疼了,你秀什么秀,别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