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过去,直到训练馆的小朋友都走光了,妈妈还没有来接她。
以往训练还没有结束,妈妈早早的就会在外边等她了。
女孩不安的望着门口。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别担心,孩子。”打不通楚佳的电话,教练握住女孩不安的扣着椅垫的手指。“你知道爸爸的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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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走廊,冰冷的怀抱。
“佳奈,没事的,妈妈一定会没事的。”
男人瘫坐在地板上,蜷缩着身体,紧紧抱着怀里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腰被窟的紧紧的,很痛很痛,一双眼麻木的望着那红的滴血的手术室灯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等醒来后,看到爸爸绝望的跪在地上大哭,她意识到了什么。
悲伤如海啸迅速将她吞噬,她如同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地板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后来的很多个晚上,她都埋怨自己。
如果那一天她再挽留一下,妈妈是不是不会走了。
如果她不学花滑,是不是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是你的错,佳奈,你没有错。”日渐消瘦的爸爸摸摸她的头发。“在这等我一下,爸爸送你去训练馆。”
“爸爸。”
韩雨生回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的女儿。
“我不学了,我不想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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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事吗?”
等回过神来,时槿已经进了训练馆。
一旁的保安不解的看着她,又望了一眼训练馆里边。“已经很晚了,现在不对外开放了,里边都是运动员在训练。”
“我可以看看吗?就稍微看看。”
保安打量了一下她,看她是个学生,没什么威胁。“就看一会吧,看会就回家吧,不晚了,明天不是要上学吗?”
“知道了,我很快就走。”时槿点头道谢。
她就站在外边远远的看,里边的运动员看起来比她还要小,她现在十七岁,但她们看起来好像才十三,十四岁左右。
她们正在练习跳跃。
和她们相比,自己之前的训练简直不值一提。她们现在所接受的训练,是专业的花样滑冰训练,是可以参加世界大赛的。
女孩们在偌大的场馆训练,其中一个女孩滑到她这里练习跳跃,一个失误摔到了地上,但很快站起来又继续训练。时槿和她对上了眼神,女孩尴尬的笑笑,移开了视线。
“你是谁?”
时槿看的出神了,旁边突然出来一个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我就看看,很快就走了。”
“慌什么,我又不是赶你走。”女人扎着一个马尾,看着有些年纪,她插着腰,仔细打量着时槿。“你学过花滑吗?”
时槿摇头。“啊,没有。”
“那你应该学过跳舞吧,你看起来就是会跳舞的。”
时槿第一反应是摇头,但后来又点头。“对,以前学过一点。”
“对花滑感兴趣吗?”女人把手里拿着的水瓶搁在栏杆上。“刚刚看你一直盯着她们看。”
时槿总觉得似乎在哪见过这人,但她想不起来。
“感兴趣。”
“感兴趣?那学呀。”
“但我已经过了年龄了。”
女人闻言。“你多少岁?”
“十七,上高二了。”
“十七啊,那学花滑的话,是有些大了。不过如果喜欢的话,什么时候开始都不迟。”
“那也是。”
“你在哪念书?”
“在朝国中。”
“那国际中学吗?那离我们这还挺近的,你经常来吗?平时没怎么看见你啊。”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来。”
“这样啊。”女人余光瞥见冰场上有人摔跤,喊了一声:“许娜娜,这是你摔第几次了?”
“对不起教练。”被喊的女孩朝她这滑来。
“哎呦,你等会,你先别滑了,到上面休息下,等会我和你说。”女人眉头皱成一团。
“我不和你说了,同学。”她拍了拍时槿的肩膀。“早点回去吧,都十点半了。你要是对花滑感兴趣,这里白天都对外开放的,你周末没事,偶尔可以过来滑一滑,我如果在这里,有空可以教你一下。”
时槿受宠若惊。“谢谢你。”
“我平时都不这样的,你是第一个。”女人笑道。“因为你长的太漂亮了,我看着喜欢。”
时槿愣了下。
“啊......谢谢。”
看着女人气势汹汹的朝许娜娜走去,看这气势就不像什么温柔的谈话。
时槿在心里同情了下那个叫许娜娜的女孩,转身朝场馆出口走去。
走出场馆,她才想起来那个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