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女孩在倔强什么,非要在门口多站一会儿,直到实在难以忍受。
她屈服了,也哭了。
眼底含泪,趁着没有掉下来赶紧用纸擦干净。
不能哭,千万不能哭......她在心里默念,转身回到大厅。
回忆是扯不断的思念,她在想,一个话少且内敛的人,是怎么做到在每个刺骨的夜晚坐在长椅上等他的。
一等就是小半年,在许多个等不到她的夜里,程驿会不会很难过很失望。
默默付出不要回报,这似乎和人性是相背的。
雪是冰冷的,暗含一抹愁绪的思念是炽热的。
我很想拥有一双翅膀,展翅高飞,去见我最爱且最爱我的人。
穿过长长的走廊,脑门一下子撞墙角上了,撞得生疼。
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想回家了。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晚饭。
“音,你尝尝这个炸鸡,特别好吃。”伊黛尔种草了这款炸鸡,想让喻泠音也尝尝。
喻泠音用叉子叉了一块,放进嘴里。上面抹的黑色的酱,味道有点像......秋梨膏。
配炸鸡吃,怪怪的。
怪好吃的?也有可能是精神错乱导致的味觉失灵。
“嗯,挺好吃的。”
阿努夫里听到喻泠音这么说,也尝了一块。
确实不错,比蜂蜜芥末味的好吃。
他看音不高兴,脑子抽了突然兴奋地说:“音,我跟你的口味差不多。”
女孩尴尬地瞥他一眼,不知所措。
“闭上你的嘴,吃你的饭。”这个傻瓜表弟脑子里装的是屎吗?看不出来音非常不高兴了,还要插一嘴。
“我没说什么。”阿努夫里没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欠妥。
“你有病就赶紧去治,你说的什么屁话。”
食堂里,大家的目光汇聚在这两姐弟身上,好奇地边吃边看热闹。
眼见两人要打起来,喻泠音放下叉子离开。
......
看喻泠音远去的背影,伊黛尔在心里默念,音你可千万别跟傻子一般见识,求求了。
“我怎么了,你干嘛训我。”
阿努夫里不喜欢这个表姐,爱打人爱摆谱懂不懂还爱讲道理。
伊黛尔恨铁不成钢,直言道:“人家有男朋友了,你是蠢驴吗?你个死绿茶。”
“有男朋友了就不能做好朋友了吗?”
怎么会有如此没有边界感的人!伊黛尔在心里狂吼。
“你看音想和你做好朋友吗?都要气死了,还好朋友,连朋友都不是了吧。”
伊黛尔的手掐住阿努夫里的脖子,使劲捏。
“啊,暴力女!”
“别吃了。”
伊黛尔端起他的饭,连盘子带饭一起扔到垃圾桶里,潇洒离开。
首先浪费粮食是不对的,其次她觉得,这么好的粮食给猪吃也是不太合适的。
留下一群吃瓜饭友和这一幕的谢幕主角阿努夫里。
宿舍里,饭没吃几口的喻泠音又累又饿,只能啃包里剩余的面包。
啃着啃着,成功把自己啃哭了。
一个人的脆弱需要在外人面前拼命忍住,独处时才会发泄出来。
“程驿,我好想你。”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鼻尖红红的,耳朵也泛红。
如果现在能打电话就好了,一分钟也好。
“音音,音音。”
“谁?”
难道出现幻觉了?
谁在喊我?是我听错了吗,好熟悉的声音。从哪里传出来的?女孩静静听着,寻找声音来源。
“音音。”好像是窗外,她急忙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向下探去。
真是程驿!
他站在雪里,和她对视,冲她笑了一下。
喻泠音什么都不管了,就往大门外面冲。
跑的飞快,伊黛尔感觉身旁一阵风经过,音就消失了。
跑的太急,肩膀一不小心又撞到了墙壁上,顾不得疼了。
“程驿。”女孩飞奔过来,扑进他怀里。
程驿接住她,两个人一起站在雪里......差点摔倒。
“慢点,小心脚下。”程驿给她带了一件厚厚的卡其色外套,帮她穿好,系好扣子。
在她耳边悄声说:“我们快走,别被发现了。”
女孩渐渐反应过来,带着点奇怪,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我跟保安大爷说,”程驿帮她把头发捋顺,接着说:“我来接我女朋友回家。保安大爷想了想,就同意了,还让我快点行动,别被发现。”
程驿是不会说,他是趁保安大爷睡着翻墙进来的。雪下那么大,反正听不见声音。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里,有漫天飞雪相伴,别提有多浪漫了。
——
深夜小剧场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走出实验基地。
女孩停下脚步,程驿不明所以,跟着停下脚步。
感性战胜了理性,安然战胜了忐忑。
她张开双臂,眼睛红红的,很委屈地朝程驿说:“要抱。”
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好,抱你。”程驿一把将她抱起,用胳膊托起她的屁股,一只手扶住她的腰。
他接着说:“我抱你回家。”
女孩摸到他衣服上的帽子,给他戴好。整理好以后,脸颊贴着他的肩膀,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喻泠音的情绪很低落,程驿感觉到了,“音音,很快就到家了。”
周围是厚厚的积雪,只有他们的脚下没有雪。
一条直直的小路通往小别墅,地面上留下点点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