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风云诡谲,大臣的拉踩,唐帝的三缄其口,还有付桃的欲哭未哭。唐路阳淡定的观看着自己导演的戏码,心里得意的紧,这些反应都在他的猜测之中,但是有一件事情他没有猜准,那就是唐路云的态度。
平时看唐路云和付桃之间的气氛,称得上是暧昧,昨日在宴会之上,算得上是亲密,抬眼的笑意,刮鼻的宠溺,无一不刺着唐路阳的眼。可是如今,这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可反观唐路云,似乎事不关己,既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偏帮付桃,奇怪的紧。
这些事情落在付桃眼里,就已经是落井下石了。
毓庆宫内,唐路阳假意试探着唐路云的底线:“今日你说说看,这帮大臣真是反了天了,唐宫一直是女子可为官,他们居然拿这些婚配说事。五皇弟,我不是不帮弟妹,实在是人多口杂,我为难的很。”
唐路云的心明镜似的,能让唐宫生上同一张嘴的,非唐路阳莫属,如今唐路阳跟他来说这些,无非是想看看他的态度。若他态度偏帮,唐路阳就收敛些,若他态度强硬,怕唐路阳还有后招。唐路阳真是东风,无需自己动手,就能把付桃扶上高位,又能让她跌落。
“太子殿下,这个朝堂是唐宫的朝堂,我不能徇私,一切还是听唐帝的安排。”话语谨慎不出错,但是立场坚定,就是不用帮忙,一切顺其自然。
唐路阳听着唐路云的话语,实在想不出这是即将成婚的新人讲出来的话。难道唐路云心悦付桃不是因为付桃的地位,付桃即使不是五品言官也无妨?还是···唐路阳的心一惊,还是,唐路云压根就不希望付桃做这个官?可是为何呢?
唐路阳看唐路云也不是封建的人,不让付桃做官肯定也不是结婚生子这一套,到底是为何?唐路阳看着正在认真处理政事的唐路云,竟然有些恍惚,那秋日的光影,斑驳的树影,竟真的有魔力,唐路云的侧脸,那么像,那么像墨赟的。
“公公···”唐路阳不自觉的喊了一声。
声音很轻微,但是唐路云回了头,几乎是出于本能。因为在毓庆宫的日子,唐路阳也是这样喊着自己,带着温柔和克制。
唐路云马上清醒过来,现在的他,不再是公公,而是有身份地位的五皇子,于是唐路云发问:“太子殿下叫陈公公所谓何事?”
唐路云的心里岂会不知,这声公公,和唤陈公公的公公,是不一样的力道和声线,可是自己身为墨赟时,就已经因为唐路阳这万般愚蠢吃过大亏,现在可万万不能再让唐路阳沦陷下去。
唐路阳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坏了,他赶紧找补:“陈公公!陈公公!上茶。”
慌乱的气氛在书房中显得可笑,可是两人的内心都有鬼,所以也就这样云淡风轻的过去了。
桃花凋落,枝丫荒凉,付桃因着被针对,内心酸涩,一顿晚饭吃的她是浑身难受,她一直让夜阑去盯着游曲府,只要唐路云回来就来禀报。
没等到夜阑来禀报,唐路云径直去了付府。唐路云知道,付桃对自己有怨气,自己的报复还没有结束,可不能让敌人只身退却呀。
唐路云走进付府,付桃正在桃树下饮酒。唐路云走近,付桃也闻到了唐路云身上的酒味。
“你喝酒了?”付桃率先发问。
“是,今日之事,我做的不好,心里难受。”唐路云的脸,不用伪装,都是良善的模样。果然相由心生,之前墨赟要装成良善,怕是那张有戾气的脸不会同意,如今怎么撒谎,都是真诚的样子。唐路云,太善良了,但是他墨赟,不是。
“五皇子,昨日宴会结束的晚,我没有找你详谈,今日得空,我想跟你说,我和你,不合适。”付桃又喝下一杯酒,昨日的憧憬,在今日已经消耗殚尽,女人的心思,就是如此阴晴不定。
唐路云猜到付桃肯定会闹脾气,马上转成哭腔:“姐姐,唐帝当着那么多人面许下的婚配,我如何去驳回,我在宫中的地位,姐姐是看在眼里的。而且,我是真心爱慕姐姐,姐姐为何每次都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