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因着掌控着这次宴会的操办权,而被踏破了门槛,那些被画师精雕细琢的画作,被一幅幅送往丞相府,余淮许看着卷轴上漂亮的女娘,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这些女娘长相端庄,因着从小富贵,脸上是温婉和孤傲,年轻的女娘真让人看的应接不暇,可是,唐路阳从小到大,似乎从没提过欢喜过任何人,这次宴会前,自己百般试探,最终惹了一身骚。
“父亲在担心什么?”余丞相的独女,余欣然端着茶水前来:“是在担心哥哥吗?”
“我放不下唐后的嘱托,千方百计的为他着想,可是他不是对我大呼小叫,就是摔桌摔椅,这脾气,我不知道随了谁。这次宴会,他这只花,怕是给不出去了。”余淮许愁眉苦面,可是真的难坏了他。唐帝的心思他懂,唐路阳的婚事是此次宴会的重中之重,身为太子,子嗣是个大问题,可是唐路阳整天挂在嘴边的是谁,是一个太监,想到这里,余淮许又叹了一口气。
“父亲不是说,这次宴会让我前去,帮忙留心哥哥的一举一动吗?我自会看好哥哥的,一旦他有心意的女娘,我也会告诉父亲的。”余欣然乖巧懂事,是正房所生的嫡长女,也是余淮许唯一欣慰的存在,他儿子不争气,女儿倒是各个聪明乖巧。自己也是晚婚,可是终究是和夫人白首两不疑,余淮许相信唐路阳也可以。
余淮许拍了拍余欣然的肩膀,嘱咐道:“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宴会将近,付桃接到圣旨,说前去记录宴会的进程,因为可能在这宴会上,将会产生太子妃,也可能会产生下一任唐后,接到通知的还有罗雯,她们合计了一下,准备分头记录宴会的一举一动。
其实这个想法是庄妃提的,而庄妃的心思,正好合了唐路云的心意。
唐路云最近都趁着莱公公忙碌,去了好几趟之前墨赟置办的外宅,里面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莱公公休假都会过来打扫,可是少去的那些东西,莱公公似乎从来没有发现。
唐路云熟门熟路,从后门进去,进入寝室,打开了暗格,里面的金银被自己挪动的差不多了,那些房契地契也被自己放回了游曲府,这次拿完,可能下次就不会来这处外宅了,唐路云留恋的看了一眼寝室,即使自己消失了这么久,莱公公还是这么尽心,原来,死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活着的人。
他回到游曲府,就看见莱公公在指挥着女婢们清理鱼池,他思绪复杂的看了莱公公一眼,莱公公看见他胸口鼓鼓囊囊,略带疑惑,但内心却是生出了别样的想法。唐路云上前,看见清澈见底的鱼塘,说了一句:“公公辛苦了。”
莱公公大惊,急忙作揖回应:“五皇子折煞老奴,这是老奴的本分。”
像,又不太像。唐路云的很多细枝末节的习惯像极了墨赟,比如莱公公帮忙按摩时,受力点和墨赟的一样,但是如此有礼和尊重人,怕是不太像,那时的墨赟,是孤傲的,不太容易亲近。每次莱公公定期大扫除时,唐路云总会外出,而每次墨赟的
外宅都有被动过的痕迹,而唐路云每次回来,都感觉怀揣着东西,莱公公在宫中生活时间长,基本的直觉还是有的,但是更大的直觉告诉莱公公,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别多管闲事。
沈茵知道宴会的消息,是因为御膳房的安排,她长得周正,被安排去宴会布菜,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试菜从今天就要开始。
月光落下的时候,沈茵止不住的失落,自己和五皇子,是云泥之别,难过之情,过了今晚,就不许有了,沈茵这样安慰自己。
“那时候天天吃食送着,如今五皇子另立新府,可曾请你去过?”朱云句句针对,却句句戳沈茵的心窝。
“我是什么身份,五皇子自然不会记得。”沈茵眼神黯淡的自嘲。
“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就好,这次宴会请的,全部都是嫡长女,你就别痴心妄想了。”朱云传递着一手的消息,却也莫名的点起了沈茵的思绪。
嫡长女?那意思是,付桃根本不在名单里?沈茵被自己的想法蠢笑,即使付桃不在名单里又如何?难道她就在?可是她又打心底里羡慕付桃,有能力改变自己,让唐路云刮目相看,再看看自己,怕自己就要老死在这御膳房内。
“你还是打起精神来准备宴会吧,别到时候丑不拉几,都不能去前厅布菜。”朱云看着痴心妄想的沈茵,觉得可笑,打了个哈切,转头便回去睡觉了。
宴会还是如期举行了,这次的女娘们都打扮的精美,一眼望去各个端庄,唐帝的心情大好,酒是一杯接着一杯。
庄妃看出唐帝心神荡漾,慢悠悠的按下唐帝的酒杯:“别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