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桃照常站着等陆绥远吃完,过了一会儿德妃宫里的宫女过来叩门,付桃听见了声响,就见陆绥远又急匆匆的赶过去。
德妃的眼泪,陆绥远的神情,墨赟都如数从付桃嘴里得知了。
其实这些天,墨赟也查了德妃和陆绥远的事情,原来德妃从小生母就被赶出府邸,现在德妃的母亲只是正房而已,德妃生母居住在京城的偏僻处,遇上了从小无人管教的陆绥远,德妃母亲虽然只是陪房,但是从小养在德妃奶奶身边,也算知书达理,她遇上陆绥远后就视陆绥远如己出,陆绥远入兵部任职后,德妃四处打听,终于在兵部遇上了和母亲有联结的陆绥远,如今德妃亲生母亲病重,德妃焦心,陆绥远秘密带着宫中的药物出宫,就怕细查,说到底,这些亲情关联,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陆绥远也没犯什么大事。
可是,这一桩桩一件件,付桃不知情,墨赟又刻意隐瞒,德妃那双通红的眼睛可以给人诸多联想。
陆绥远贪赃枉法,又觊觎后宫?墨赟的含糊其辞,给了付桃这种错觉。
墨赟总说废弃的纸张搞不好是陆绥远贪赃枉法的关键证据,付桃在收拾餐桌时,总会将陆绥远丢弃的纸团顺手拿个一张给墨赟。
可付桃每次去兵部,陆绥远总是忙碌,他有时向付桃说着兵部的琐事,有时又抱怨宫中下钥的太早,很多事情需要回家做。他待手下人也和善,虽是兵部,却人人都说陆绥远好,说他清廉。
“付姑娘,下次如果太晚便不必等待了,明日一早来拿餐盘即可。”陆绥远显然不好意思让付桃日日等他。
“不碍事。”付桃打了个哈切,敷衍道。
“太后生辰宴在即,各处使臣前来拜访,我们需要严防死守,怕有某乱之心,也怕动乱,失了大国风范。”陆绥远一边吃饭一边解释。
付桃看着亲和的陆绥远一时间有些错觉,她感觉她之前肯定是见过陆绥远的,这第一眼就感觉熟悉,他来过付府,和爹爹发生过争吵,所以模糊的人影越发清晰起来,能和爹爹交往的人,必定不是忠臣。
爹爹也是对人亲和,爹爹也是给人廉洁之感,府内从不大设宴席,也不摆贵重物品,可是这样子的爹爹却中饱私囊,克扣百姓食量。
付桃看向陆绥远的眼神从亲和变成了冷漠。
付桃在每日的送餐中,和陆绥远的默契慢慢的建立起来,刚开始陆绥远还对餐食有所防备,但慢慢的,他会捧起碗就吃,没有任何顾虑。
“付姑娘,儿时衣不果腹,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力更生,如今皇恩浩荡,我不敢辜负。”陆绥远经常会跟付桃说一些皇恩浩荡这一类的话。
天气渐热,这日陆绥远用餐出了一身汗,付桃赶忙拿起蒲扇,想着定是陆绥远吃太急,要为他驱赶炎热,陆绥远抬手婉拒,陆绥远碰到付桃手的一刻,付桃明显感觉到了陆绥远滚烫的体温。
“陆大人你感染风寒了。”付桃有些紧张。
“不碍事,最近一刻都不能歇。”陆绥远抹抹头上的汗:“感谢付姑娘帮我扇风,可是最近不能受一点儿寒。”
付桃瞥见了陆绥远桌上太医院刚配的药包,就主动请缨:“陆大人,药我拿去膳食局熬吧,风寒需尽快吃药,可不要拖的好。”
“多谢姑娘了。”陆绥远满心感激。
这日付桃去无回庭时,一身药味,墨赟还问了缘由,听了付桃的解释,墨赟紧皱的眉头就没下来过。
似乎,杀陆绥远的理由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