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苏鸿煊道。
……
苏鸿煊打算在整件事情调查处结果之后,再动身回幽州,这些时日便一直在叶宁竹府中小住。
兴许是陛下生了愧意,又或是他的目光全都放在了乱党身上,府中的侍卫被撤去了,但苏鸿煊还是寻了几人护卫府内安全。
没过太多日子,叶宁竹就从京中街坊四处传言中听闻,陛下派人押解了丞相大人回京,被关进了刑部大牢。
堂堂丞相,如今倒沦为了阶下囚。
叶宁竹有些惋惜,她无法判断对错。李丞相是为了贵妃娘娘,为了四皇兄才走上这条路,而这一切的起因皆是因为皇兄的一己之私。
她是享受了一切荣华富贵的人,如果没有皇兄的狠心,如何能有她生活的无忧。
所以,她有什么资格来断定丞相是错呢?她坐在院子里,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苏鸿煊听见后问:“怎么了?”
“没什么。”叶宁竹仍是叹气,她不知道该如何与苏鸿煊说这些,毕竟都已经是往事了,如今再贸然提起,总归不合适,于皇兄也没有好处。
苏鸿煊瞧着叶宁竹犹豫的样子,猜她不想说,也就没有多问。
二人坐在院中对坐着喝茶,片刻后,白桃小跑过来。她看了看苏鸿煊后,走到叶宁竹身边耳语道:“陛下今日接了太傅大人的女儿入宫。”
叶宁竹下意识脱口而出:“他不是同皇兄表明了意愿,怎还会……”
话一出口,她顿时看向一旁站着的两个侍卫,一记目光扫过去让人心惊。
那两人连忙退出了府,院内只剩下三人。叶宁竹道:“老师的女儿刚过及笄之年,老师舍得让她入宫?”
白桃摇了摇头道:“我去书院看过了,太傅不在书院中。”
叶宁竹皱着眉抬头与苏鸿煊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种可能。倘若老师并不是自愿将女儿送进宫,而是被迫着站在了陛下一边……
苏鸿煊:“陛下如今,像是变了一个人。”
叶宁竹却摇了摇头,从来都是他们不够了解陛下,他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如今她又怎敢断言,援军迟迟不赴幽州这事其中没有陛下的意思呢?
也许他一早就提防着苏鸿煊,所以才想以此来作为一场试探,如果苏鸿煊反了,他就会干脆地放弃掉幽州。
“阿煊,你要早些走。”叶宁竹突然道,留的越久,变数就越大,她总是有些不放心。
苏鸿煊在她头上揉了揉,“我有分寸。”
叶宁竹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苏鸿煊一个突然地拥抱把话堵了回去。
白桃在一旁猛地抬手捂住眼睛,当做什么都没看见飞速地抛开了。
二人温存片刻,府外的侍卫敲了敲门道:“姑娘,头儿来了。”
叶宁竹听见后,推了推苏鸿煊闷声道:“陈文来了。”
苏鸿煊有些不耐,横眼扫过去看向自顾自推门而入的陈文,有些嫌弃道:“你最好有正事。”
陈文无奈道:“阿煊,这就是你不对了,我们好歹也是同生死的兄弟。”
叶宁竹在一旁扬了扬嘴角,好整以暇地看着苏鸿煊。
苏鸿煊移开视线,平静道:“说吧,来做什么?”
“沈昭传了信入京来问你何时回去。”陈文道,“不过我瞧着你如今的样子,大概还需要些时日。罢了罢了,那我便回信与他,实话实说好了。”
“陈文。”苏鸿煊瞥他一眼,随后看向叶宁竹道,“我与陈文出去一趟,晚些回来。”
“做什么不能带上我?”叶宁竹反问。
她这话一出,二人皆面露难色。叶宁竹猜到陈文不会只是因为简单的一封信便寻来,自然也猜到了他们要去做什么。
如今苏鸿煊身在京中,不似在幽州那般随心所欲。至少叶宁竹长年生活在京,兴许可以提供一些助力。
而她对于这两人心中的谋算,大致也有一些猜测。
苏鸿煊做主道:“那便一起去吧。”
陈文下意识想劝阻,但他一张嘴哪里说的过两个人。
“只是……”苏鸿煊迟疑着看向叶宁竹道,“去换身男装。”
叶宁竹:“……”
她好像知道这两人要去哪了……